王阳明并不知道阿列普的这些想法,蔡寨老既然已经安排下来,阿列普也答应了。王阳明起身来到阿列普面前,行作揖礼:“老师,受学生一拜。日后,万望老师不吝赐教,让阳明早日学得农耕的本领。”
阿列普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接受过这般的礼遇,忙着站起身来,不知如何给王阳明还礼,嘴里说道:“阳明先生,不必多礼。只是这学习农耕是个辛苦的差事,先生倒是早一些想好才是。”
“这个不必担心。我既诚心跟着老师学习农耕,已有所准备,老师敬请放心,大胆教授就是。至于种田的课税问题,我种这一份田,自然就得依律缴纳这一份粮捐,也是常理。”王阳明答道。
阿列普只顾着用汉话与王阳明说话,没给寨老阿公传话。蔡寨老不明白两人说话的意思,转而问阿列普。阿列普忙着给蔡寨老解释一遍。明白后蔡寨老说:“这事就这么定下来,阿列普租佃一块田地给阳明先生,先生付租金。阿列普教先生种田地,田地的捐粮由先生承担。”
“蔡寨老,我还有一件小事,烦您告知。既然已经拜师学习农耕,总得准备些农具才行,这附近哪里有农具出售?”蔡寨老的话说完,王阳明明白后赶紧说明此意。为当此时坐在王阳明的身边倒也无事可做,东看看西看看,一脸,毫不关心的表情。
“在村子的北边,过了河,有一家濮僚(仡佬族)人,他家有卖。先生去选一些就是。只是先生,初学农耕,你只须准备一把挖锄、铲锄、钉耙、镰刀就行。其它农具等你真成了一个农耕人后在备不迟。这些事,阿列普带你去办。阿列普,犁田打田的事,还得你办,先生只是跟着你学就是,可别耽误了那一块田地的收成。”蔡寨老把事都安排好。
“哦!”阿列普回答得有些勉强。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谢谢蔡寨老的安排。”王阳明。
玛阿坎不知忙什么?此时,正好从几人身旁走过。
“玛阿坎也是一把农耕好手,有什么事?也可问她,你可别看她是一个女人,干起农活来,不比我们夷家汉子差!阳明先生,还有其他要办的事吗?”蔡寨老问道。
“今日,前拜会蔡寨老,粮食也买下,学农耕的老师也拜下,农具也有的着落,又认识了阿列普,已无其它事项需办。谢谢蔡寨老的相助。”王阳明答谢道。阿列普坐着白了王阳明一眼,没有答话。心想:我教你农耕就行了,寨老阿公干嘛要把玛阿坎也扯进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你没事了,我的麻烦才刚开始。
“阳明先生,来到龙场有一些日子了,其实我们龙场人只知道你是一个汉人先生,其他的都不了解,不知先生的老家在哪里?”蔡寨老问。
王阳明上次给蔡寨老说过的,只是蔡寨老没有弄明白,这都是语言不相通造成的障碍。现在有阿列普帮忙,让龙场人了解认识自己也是应该的,所以王阳明郑重的说:“我老家在zj余姚人,蔡寨老。”
“家里还有些什么人?”蔡寨老继续问。
“祖母,父母,妻儿,兄弟姐妹,一大家子呢。”王阳明的亲生母亲已经过世,但父亲续了贤,儿子也不是王阳明与朱氏生的,是弟弟家儿子过继的,他还是对蔡寨老说了,好让别人知道自己有一个温暖而完整的家。
“家父在哪里高就?”蔡寨老这一句话说得文绉绉的,到让王阳明感到一丝儒雅的气息。
“家父,在南京府当差。”王阳明。
“余姚应该是个大地方吧?看来先生也是官家弟子。阳明先生你说你在哪里当差不好?怎么偏偏要跑到龙场这个地方来?”蔡寨老。
“余姚算不上什么大地方,只是在我们中土也算一个富庶之地。不瞒你老说,蔡寨老。以前我也在京师朝廷里当差,后来得罪当权之人,被当庭打了四十大板,贬谪龙场当差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能保全下这条小命已经是烧高香了,哪里还敢挑肥拣瘦啊?所以就到龙场来。哎—,说来话长,一言难尽,不过这也正是我与蔡寨老的缘分所在,日后可少不了给你老添麻烦,蔡寨老。”王阳明尽量把过去的事说的轻松些,用这些轻松的话把自己跌宕起伏的人生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
“年纪轻轻的,就已经起得功名,阳明先生也是不简单啊。伴君如伴虎这话一点不假,到我们龙场这里来,天高皇帝远,只要有口饭吃,远离钩心斗角的事,倒也活得清静。你说是吧?阳明先生。”蔡寨老饱经风霜,自然听得出王阳明话里的人世曲折。
阿列普知道阳明先生在老家有妻儿,心里轻松许多。现在的关键就在于阳明先生在龙场要呆多久?能呆多久?如果阳明先生与其他人一样只是一个过客,自然不会成为自己追求玛阿坎的障碍,如果他就这样在龙场常住下去,在龙场成家也不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阿列普刚才轻松下来的心情又沉重起来。“阳明先生。”阿列普直接问道:“那你不打算回老家了?”
“天下,哪里还有比家更温暖的地方?哪有不想回家之理?只是如今我背负皇命在身,岂敢轻言离去。怎么的?也得过几年后才能申请致仕,才能安心回家敬老抚幼啊。”王阳明的话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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