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罗刹冷着一张脸,懒得理他。
严立德跟着玉罗刹走了一路,他千里迢迢跑到西北来,可不是为了和玉罗刹抬杠两句。走到大街上,东边那头有一顶白纱软轿,旁边还站着许多黑衣属下,黑白相衬,在这夜色里显得格外诡异,渗人得很。西边这头就正常多了,红衣黑甲,宝马良驹,西北军中精锐在等着严立德。
“玉教主可有心与大明建交?”
“建交?”玉罗刹冷笑,他是愿意低人一头的吗?中原王朝的脾气谁不知道,大明更甚,绝不可能与其他国家兄弟邦国相称,他把旁边国家都看做属国藩国。
“作为正式国家建交,你我两国国土并不接壤,中间还有瓦剌做缓冲,老祖宗教诲,远交近攻嘛!”
“才拉叶孤城上了贼船,又来游说本座。严立德,胃口太好,小心撑死!不过皇帝坐下走狗,有何资格与本座商谈,等你爬上首辅的位置再来吧!”
“都是一家人,玉教主何必不容情?”严立德准备和他理一理,从钱家那边算起来的亲戚关系。
“难道你还要和本座论亲?”玉罗刹冷哼一声,“钱家与我何干?”玉罗刹早就知道前些年钱家拜托镖局找自家姑姑的事情,也知道他和瓦剌内附部族首领保保之间的亲戚关系。妻子虽早逝,可玉罗刹娶妻生子的时候早已成年,这些亲戚关系自然清楚。而他,绝对没有认亲的打算!
严立德遗憾,在心里模拟过无数次叫西门吹雪一声“表弟”的场景,没法儿实现了。
玉罗刹完全不留面子,飞身入了白纱软轿中,黑衣下属抬起软轿,在空中飞掠,这要是哪个胆小的半夜起床看见,还不吓晕过去。
“玉罗刹就这么放心?我难道不会从西门吹雪哪里找回场子吗?”严立德自言自语,转身回到西北军护卫中,道:“去万梅山庄。”
塞北万梅山庄,已经是过路商贾需要重点巴结的势力之一了。
严立德没有带走西北军精锐做护卫,依旧带着他的燕云十八卫,他们本就脱胎于西北军。
清早,严立德敲开了万梅山庄的大门。
“劳烦代为禀告,珠光宝气阁严立德求见。”
“我家庄主闭关不见客……”
“我为探讨剑道而来,我刚从飞仙岛归来。”严立德面无表情的补上这一句。
门房也是机灵鬼,叶孤城在万梅山庄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力,门房马上请严立德一行人进了门厅小坐,飞快往内里通禀。严立德好笑得看着简陋门厅,多少年没这么被冷落了,就算在乾清宫觐见,偏殿总有他的专属座位。
也许叶孤城真有这么大魅力,严立德很快被请进了万梅山庄之中。
严立德挥退跟随的十八卫,独自跟着老管家往里面走。老管家本是玉罗刹的心腹,也接到了玉罗刹传来消息,严防死守。严立德刚刚抢了他们盘中的鸭子,老管家对严立德十分不放心,深怕他拐走了一心剑道的西门吹雪,他可是连叶孤城都能忽悠的人啊!
没错,叶孤城的飞仙岛与朝廷联盟的消息已经传到各大势力手上,只差明文昭告天下了。
严立德被一路引到剑室,这是西门吹雪闭关的地方。偌大的剑室空荡荡的,只有正中两个坐垫和墙上一副字。硕大的“诚”字挂在墙上,字中也透着剑意,这石头砌成的剑室内壁,有深深的剑气划痕,整个剑室弥漫着凛冽锋锐的剑势,剑气纵横。
西门吹雪默然不语,只做出请的手势,示意严立德落座。
严立德整理衣袍,从容跪坐,问道:“突破已近一年,你可有进益?”
“我无,你有!”西门吹雪眼睛精光大盛,他才是用生命全部追求武道的人,对武功境界最敏感不过。
“是啊,我去了叶孤城新建的飞仙岛,与城主一战突破。”严立德仔细把他和叶孤城的对话,他以往的困惑,他突破的契机,突破后的感慨一一讲述给西门吹雪听。“所以,剑道精进绝非只有无情剑道一条路。”
玉罗刹武功高吧?他为人做事随心所欲,哪儿有西门吹雪这样苦修诚诚的姿态。叶孤城武功高吧?他可是曾经败在西门吹雪剑下,还有一城臣民的负担,他也同样突破。而今连严立德都突破了,与西门吹雪相比、甚至任何一股普通江湖人相比,他用在武功上的时间都远远不如,可他依旧突破了。这些人都证明无情剑道不是唯一的路。
如今,严立德的武功境界和西门吹雪相当。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不愧是知己,听到剑道相关理论,最直接的反应永远都是:“请与君一战!”
话音未落,西门吹雪浑身气势暴涨,凛冽的剑意铺天盖地向严立德扑去,这剑室是西门吹雪平日闭关之所,气机相合,整个空间默契的向严立德施压,似乎连墙上的诚字都化作宝剑,向严立德刺来。
严立德同样不再压抑自己,雄浑内力充斥整个空间,浩浩荡荡的内里迎上西门吹雪澎湃的剑意,膨胀、碰撞、爆炸!
两人都没留余力,倾巢而出,全力以赴,对峙过后,瞬间同时收缩,严立德脱力微微后仰,西门吹雪手臂酸软,自然垂落。
此次比试单纯是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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