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酌见他气喘吁吁,问他,“是阿姝有急事么?”
小伙计点头,“姨娘请姑姑明日过府,商议要事!”
翌日,程玉酌起了个大早,替赵凛做了早饭,自己匆忙吃了两口,便要出门去了。
赵凛见她行色匆忙,不免问冯效,“她有急事?”
冯效现在已经对程玉酌的情况时刻了然于心,早在赵凛注意之前,就已经问过程玉酌了。
他连忙道,“是司珍妹妹的事情要出门一趟,午间便回来了。”
“竟去一上晌……”赵凛低声暗叹,“她心中妹妹弟弟最是要紧。”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有种奇怪的酸味。
冯效不敢接话,只小心觑了赵凛一眼。
太子爷如今这般,真不晓得他自己有没有发现异常……
永兴伯府。
程姝焦急地等待着程玉酌,连陪着盈盈耍玩都有些心不在焉。
正如姐妹两人上次商量那样,程姝留在了伯夫人院中,便顺势推了袁白彦去别处。
“世子爷也去旁人房里坐坐,这到底是伯夫人的院子。”
袁白彦却说旁人处都不合意,还不如在程姝这里,两人说说话,教盈盈背背诗。
他这样说,程姝也有些为难。
她在府中这些年,袁白彦待她着实不错,虽不说挂在心尖,也是琴瑟和鸣。
有时连袁白彦自己也会有恍惚感,以为自己和程姝母女才是正经的一家三口。
程姝叹气,“那世子爷也总该有个落脚的地方,伯夫人这里到底不方便。”
袁白彦也晓得其中难处,让她安心养胎,“旁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袁白彦当晚去了王姨娘处,不过王姨娘受了风寒,咳喘不止,他又去了常姨娘院子里。
这两位都是小夏氏进门,为了同程姝打擂台抬进来的良妾。
可惜王姨娘是个明眼人,不愿意搅进来,而常姨娘又是个老实疙瘩,袁白彦不喜。要不是伯夫人按着不许,小夏氏还要再给袁白彦抬一房妾室。
然而这些妾室没有分薄程姝的宠爱,反而在程姝不便的时候,让袁白彦有了去处。
接下来一连几日,袁白彦要么在书房,不然就去了常姨娘那里。
小夏氏前几日多次派人去常姨娘门口劫人,说给袁白彦备了好酒好菜,袁白彦也没赏脸给她。
程姝知道小夏氏被气得够呛,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夏氏开始找人撒气了!
从前小夏氏的火力都对准自己,现在火气全都落在了常姨娘身上。
小夏氏怕常姨娘也像程姝一样怀了孩子,每晚袁白彦留宿之后,便勒令常姨娘吃避子汤。
常姨娘从前也没少被勒令吃那避子汤,但此番一连吃了好几日,竟然下血了!
常姨娘怕的要命,让小夏氏替她请大夫,小夏氏却将她直接撵了出去。
“必是怀了不该怀的,才会下血!正好替你清一清!”
她那怨毒的眼神,直接将常姨娘吓得倒在地上,摔了一跤。
她这么一摔,下血得更厉害了,程姝怕自己顺水推舟,却把常姨娘给害了,连忙以安胎的名义让伯夫人替她请了大夫,又说帮着另外两位妾室都瞧瞧,有没有好消息,这才救了常姨娘一把。
大夫下药替常姨娘止了血,又提醒她不要吃那厉害的避子汤。
那避子汤都是小夏氏送过去的,到如今,常姨娘才知道那都是些虎狼药!
可惜,当晚袁白彦又去了常姨娘房里。
第二天,小夏氏的避子汤如期而至。
常姨娘不肯吃,连番跟小夏氏身边的嬷嬷解释自己身上不爽利,并没有服侍袁白彦。
但那嬷嬷是小夏氏的陪房,常年在小夏氏手下,也甚是跋扈,径直问那常姨娘可是要怀孩子,“那便只好回给夫人,让夫人裁决了!”
常姨娘见惯了小夏氏对付程姝的手段,自知不是对手,吓得瘫倒在地。
多亏王姨娘及时赶来救了场,给那嬷嬷塞了个银镯子,央求了半晌,才将这茬揭了过去。
那嬷嬷一走,常姨娘抱着王姨娘痛哭不止。
“姐姐,夫人这是让我死啊!我可怎么办?”
王姨娘早就料到了,如若不然,自己怎么突然咳喘了许多日子?
不过是不想搅进去罢了。
只是常姨娘是个老实疙瘩一样的人,进府之前不过是寻常农家女子,因着有几分姿色,又性子绵软,才被小夏氏挑中抬进府里。
王姨娘借了咳喘的名义明哲保身,却把常姨娘推到了风口浪尖。
她良心上也过不去,拉了常姨娘到榻上坐下,替她擦了擦泪。
常姨娘还在哭,“我该怎么办?我同世子爷说身上不爽利,让他莫要来了,他却说无妨,说气一气世子夫人也是好的!可我哪里受得住夫人的雷霆?”
王姨娘也想到了,袁白彦必然是故意的。
可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常姨娘就是那个遭殃的小鬼!
她看不下去,小声跟常姨娘出了主意。
“妹妹不能自保,我也帮不了你,你不若求个厉害的人庇佑?”
“厉害的人?”常姨娘迷惑,“世子和夫人自都不肯怜惜我,难道我去求伯夫人?可我没有儿女傍身,哪有琴姨娘在伯夫人身前的脸面?”
王姨娘摇头,“你再想想。”
常姨娘想不出来,扯了她求她,“姐姐给我指条路吧!我蠢笨,却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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