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矮矮胖胖,黑黝黝类似鼹鼠的东西。他穿着件皱巴巴的大衣,一进门就拘谨地朝大家一笑:“各位好~”
花九溪在门槛处抖了抖雪花,说:“这位就是唯一幸存的列车员,阿毛。阿毛是鼠精——你们都看见了。”
“哪一科哪一属呢?”拉克西米已经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开始观察阿毛了。
当然阿毛自己都不懂这些名词,他憨憨一笑:“就是能刨地穴,存粮食的那种老鼠——这个技术可保了我一条命。”
经花九溪复述,原来阿毛用自己的灰色收入,在此处打造了一间无人知晓的地宫。他之前的同事都升职了,他却一直留在本处。别人只说他兢兢业业,实则另有好处。
那三个列车员被害的时候,他刚巧正往地宫运东西,侥幸逃过一劫。至于三人被害的经过,他并未目睹。好在那恶人行凶之后不曾回来。这才有机会让阿毛发现尸体,可惜他早吓破了胆,不敢上报也不敢料理尸骸,直接在地宫里躲了三天。
“要不是这位花少侠,还不知道要担惊受怕多久呢。”阿毛擦擦脸上的汗说。
花九溪一阵得意,说:“我方才在屋里看到了一些谷物碎屑,由此处一直延伸开来——就想到必有鼠类妖怪。这就找哪里五谷气息最盛,终于把这位阿毛哥刨出来了!”
阿毛抖擞了下精神,便提议说:“事不宜迟,那个刺客可能还在附近。所以大家赶快上车吧!”
那车的货仓都能像螺蚌壳儿一样自动开闭,大家好不容易把带来的行李货物塞进去。原来它内部的货仓也跟生物体一样软绵绵的,把东西都严严实实裹在里面,据阿毛讲,这东西基本是恒温的,无论死物活物,都能原样带到千里之外。
靠近蜗牛头部的客舱——实则是列车员休息之处。随着那扇门一打开,众人都傻眼了,里面居然有着极大的空间,走下一圈你就会发现,这东西内部是个螺旋的结构,排列着若干房间。
“缩地法。”虫天子小声告诉蛭子。
阿毛腰间一阵叮叮当当的,原来是一大串钥匙,每一枚都有相同的两把。他将钥匙交付大家,一边说:“每个房间仅限一人就寝,可以调整房间内部的景色——这回的事情挺惨,出于安全考虑,我也挨着大家住。”
他说着这话,隐约能看到那胖胖的身躯在发抖。
“这里面一趟能塞多少人?”蛭子问道。
“一百二十人左右。”阿毛说,“事实上,只要付了足够的钱,少广城能把你运到海外任何地方。”
“那欧洲可以吗?”拉克西米问。
“欧洲?”阿毛没想到有人会这样问:“没有那里的路线,你可以去波斯、印度……因为那里都有西王母的信徒。”
拉克西米一阵迷惑:我怎么不知这事?
“啧啧。”花九溪在旁说,“把那些邪魔外道运到外面也好,不然留着危害更大。”
“是!我们做的也算一桩好事。”阿毛说。
“不过你们确实捞了不少吧。”花九溪说,“送杯热水就搜刮点小费什么。”
阿毛理直气壮:“这挺正常……不过我不会坑在座的诸位,谁让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呢?”
花九溪摆摆手,确实如此。或者说,刺客真实的意图在于花九溪一行人及他们所带的牟尼泥。
话说牟尼泥在哪呢?
蛭子靠墙站着,听几个人叽叽喳喳地,只觉脑中二氧化碳含量虚高,打算睡一觉。他本身不是个好动的人,离开据点忙活了好几天,两腿一阵打软。意识正接近崩溃的边缘,听到了一阵开门声。
眼一睁,他第一个跑了进去。
“年轻人确实活力旺盛。”花九溪说,“那你就待在这吧。一会我安排下守夜的顺序——你娃要不要参加?”
蛭子连连摇头。
“那行,你不守夜,就让这位小姐姐代替你。”花九溪指着拉克西米说。
拉克西米眨巴眨巴眼睛:“这本来就是人人有份的吧——”她竟觉得这话有些冒犯她。
花九溪并没有察觉到这层意思:“师兄上岁数了,觉少,你就来后半夜。年轻人要早睡,蛭子就从入更开始。我本人就守在子夜——啧啧,我都快被这忘我的牺牲感动了……”
他大言不惭地说。蛭子暗暗计较了一番,说:“好吧,到时候你不来,我就敲碎你的脑壳喝你脑浆哦。”
“从现在开始,每日的三餐我会准时送到大家房间里。不过,那饭不怎么好吃就是了——毕竟是免费的。”阿毛的意思是,多捅钱能开小灶。不过这群人好像并没有理会,或者说都是些穷酸,只答复了几声“好好”罢了。
阿毛是个舍命不舍财的,环境稍微安全点,就想着捞钱的法子。眼见得没什么油水,伺候人的热情顿时淡了七八分。他应付几句,便扎到自己居处了。
蛭子见诸人各回各屋,顿感一阵轻松。他就开始打量自己这房间,只看见空空荡荡的,唯一床、一桌、一椅罢了。
“这也叫豪华酒店?”蛭子自问说。又听刚才那老鼠精说能调整四季景色,刚才睡过去了,也没听仔细。便四下寻找有没有什么机关,只见墙上悬着个日晷也似的东西。
又好像个罗盘,里三层外三层的。蛭子垫脚尖看得分明:其核心是个指针,外面一圈分为少、壮、老三段;第二圈则是以青、红、白、黑划分的四季;第三圈为眼耳鼻舌身意等六种风格。
蛭子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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