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儿双手搂紧他的脖子,把嘴贴在他耳边轻声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才是逃亡在外的杀人犯,那你会害怕吗,阿利?”
“你不用这样安慰我,沁儿。”阿利说,“你心肠这么好,就像天使一样……”
“你错了,阿利。”沁儿打断他的话,“我就是杀了我爸爸的小老婆才跑出来的。”
阿利脚下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如果是真的,你一定是有苦衷的。”
沁儿见她这样无条件的信任自己,心头一暖,想起往事,不由眼圈都红了,缓缓道:“是,我虽然恨她,可我真的不是有心的,那是,是意外……她大着肚子,她告诉我那是个男孩,我爸爸想了十几年的男孩……我们开始只是吵架,是她先动的手,突然就上来扇我嘴巴。我推了她一把,她摔倒了,头磕在茶几角上……”沁儿说不下去了,轻声抽泣着。
“这的确是意外啊。”阿利说。
“满地、满地都是血,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血……她闭着眼睛,一声不出。”沁儿哽咽着,“我当时都吓傻了,就那么站着,然后我爸爸回来了,看见她,就像疯了一样……”
“你就这样跑出来了?也许她并没有死啊?”阿利说。
“她那样哪可能还活着。”沁儿低低地道,“反正,我是回不去了。”
“你是个好女孩,沁儿。”阿利柔声说,“这不是你故意的,别太责怪自己了。”
沁儿把头埋在阿利的颈边,不再说话。
天色开始昏暗,居然下起了雨,阿利只觉得有温热的液体混合着冰冷的雨水一滴滴地顺着脖颈淌下来,心头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只觉得那一滴滴的泪水,似乎滴在了他的心上,把他的心也打湿了。
又走了一阵,沁儿始终没有说话。隔着薄薄的衣衫,阿利感觉背上的柔软身体似乎越来越热,暗叫一声不好,把她往上托了托,叫道:“沁儿,别睡着,和我说话!”
沁儿支吾了两声,有气无力地道:“说什么啊?嗯,我觉得你可能是个医生……”
“医生?”阿利想了想道,“因为我帮你把脱臼的胳膊正回去了?”
“你还知道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名词。”沁儿想了一下,又道,“还有种可能,你是个当兵的。外籍的雇佣军?”
阿利心头一凛,沉声道,“为什么?”
沁儿说:“因为你打架的身手不错,而且认识那么多枪。”
“我被打成这样,哪里能算身手不错了?”阿利似乎急于反驳沁儿的观点,“而且我的手很干净,没有老茧。”
“那只能说明你没干过粗活。很多人手上有老茧的。”沁儿说。
“那不一样。拿惯枪的人,右手的老茧比一般人的厚,尤其是食指。”阿利解释,心里却有些发虚。他是没有老茧,但薄茧,还是有的。
“是吗?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沁儿道,“你懂得……可真多。”
阿利陷入了沉默。说了半天,原来那些深深刻在他脑海中,想都不用想就脱口而出的东西,却是一般人都不知道的。他,究竟是什么人、什么身份?
“我就是乱猜的,你别想太多了,阿利。”沁儿道,“不管你是谁,是什么人,反正,你已经救了我两回。”
阿利收回思绪,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息就呼在自己耳边:“沁儿,你发烧了。”这么说着,却觉的自己的脖根也在发烧,火热的,滚烫的。
沁儿没有答话,只觉得头晕晕的,眼皮沉重得几乎睁也睁不开。
“下面就是公路了!”阿利一声欢呼,却没留神前面的树根。一整天水米未进,中午又被人暴打一顿,背了沁儿一路,早就腿软脱力了,脚下一绊,便再也支撑不住,两人齐齐往下摔去。
好在坡并不太陡,滚了两滚,阿利“嘭”地撞上另一个树根,直撞得后腰生疼,一瞬间还保持着头脑清醒,迅速张开手臂,接住了上面跌落的沁儿。
两人四目相对,气息交错,沁儿的脸一下子红了。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他们以这种姿势叠在一起了,不过之前是在黑乎乎的车厢里,互相看不见,又被绑着不能动。
“快起来呀!”沁儿先开了口。
“你压着我,我怎么起来?”阿利的神情似乎比她还要窘。
“可你搂得我这么紧,我都动不了了。”沁儿低声说。
“噢!”阿利赶紧松开了手,两人挣扎着爬起来,各自低头拍打身上的泥土。其实下着雨,哪里还拍得干净,只是都有些尴尬地不敢看对方。
阿利忽地抬头,侧耳倾听了一下:“有车!我们下去。”说着又要去背沁儿。
“只有几十米就到了,我自己能走。”沁儿说。
阿利不再坚持,扶着她小心翼翼下了坡,果然下面是条比较宽阔的公路,于是道:“我出去拦车,你站到树后面看着。要是情况不对,你就不要出来。”
“不要,我和你一起去!”沁儿拽住他的手不肯松开。
“沁儿,听话。”阿利定定看了她一眼,甩开她的手,大步走到路中央。沁儿左腿疼得厉害,浑身无力,只好靠着大树坐下。
一连过了几辆货车都没有停,有一辆甚至看到阿利挥手,反而一踩油门加速呼啸而去,差点把阿利卷到车轮下。
阿利无奈地摇摇头,退到路边,却听到身后一个弱弱的声音叫道:“阿利!”
阿利扭头一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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