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周的五月三日,修子与安部真佐子、小泉绘里三人在羽田机场约齐了,一起飞向了青森。三人是大学时的同学,真佐子在丸之内口的一家贸易公司工作,还没结婚;绘里在赤坂的某电视台当编导,五年前与同台的一位男同事结了婚,但去年又离婚了。所以说来说去,三人现在都是单身女子。
大学时的同学大半都已成家,开始时还时常碰面,有时也会被已婚的同学邀请去她们家里,但慢慢地便疏远起来了,只剩她们几个情趣相投的单身者还保持着往来。这也许真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
而且女人成家与否,她们的趣味、言谈便大相径庭,即使是单身者,如修子她们三人也分别有三人的不同之处。
真佐子,她从大学毕业便一直渴望着快些成家,只是要求太高或者说缘分不到,至今独守闺房。像真佐子这样的可以称为结婚愿望派,三人当中,她可以说最具大家闺秀气质,长得漂亮,皮肤又白,如果找到个好夫家,该是典型的贤妻良母的。
与真佐子相比,绘里皮肤稍稍黑一些,长长的脸型给人一种劳动妇女的感觉。现在带着一个五岁的男孩,去年离了婚,好在具有自食其力的能力,所以离婚后的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
修子正好处于两者中间,三十二岁了还不结婚,与一个有妻儿的男人远野厮守在一起。当然她并不能说不想结婚,如果有合适的人,有合适的机会,结婚也是可以考虑的。但是让她一本正经、匆匆忙忙地找男人,她又没有这般兴趣了。一句话:结婚也好,单身也罢,她都无所谓。说她是结婚怀疑派,还不如说她是不拘形式的结婚派,或者应该说是自由派。
修子的婚姻观的形成,与她看到母亲的遭遇是有很大关系的。
修子的母亲现在还健在,住在新泻乡下。经营海产品批发公司的父亲,在修子上高中时与别的女人好上便弃家出走了。从此,虽说父亲按时提供生活费,母亲的生活并不十分拮据,可寂寞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母亲。母亲的一生好像就是为了抚养修子和两个儿子而已。而且大儿子结婚后,母亲与儿媳相处得不太好,结果六十多岁的母亲只能与儿子分开,独自一个人生活着。
修子幼时还看到父母关系和睦,当她稍大些,父母便分居了。而且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结果也靠不住,看着母亲的遭遇,修子不得不想想结婚到底为了什么。为了结婚而结婚,修子是无论如何不肯迁就的;草率地成个家,依靠男人生活,修子办不到,她不想失去自食其力的生活。从母亲身上得到的感想,也许正是她不想成为像真佐子那样,一心憧憬着找一个好男人的女人。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很有道理。三个女人,现在就像学生外出郊游似的,无拘无束地离开了羽田机场。
今天三人的打扮各具特色,绘里是粉红的夹克,粉红的赛马裤,大圆边的帽子,一身鲜艳的打扮,就像将赤坂最流行的时装搬到东北去似的。真佐子是白色衬衫,白色裤子,一副大家闺秀的打扮,胸前镶着一条宽宽的波浪形花边。修子是外面深藏青夹克套装,里面白色衬衣,在三人中显得稍稍老成了一些。
黄金周的青森,春意还没来到,街上的树木大多光秃秃的。真佐子的家在青森西南二十公里处的一个叫黑石的地方,据说她家是开酒厂的。果然,下了飞机一出机场,就有一位她家酒厂里的小青年来接她们了。
时间还刚过晌午,三人便请青年开车去青森市内看看街景。
“先去港湾看看吧。”
按真佐子的吩咐,车子便朝着青森港湾驶去了。
青函摆渡船不见了,让人感到有些失落感,但这休闲的海港氛围还是洋溢着醉人的旅情的。
“果然,北边的海,男人似的刚健有力,美极了!”
“滚滚波浪天上来的感觉呀。”
绘里与修子对着大海各自谈着感想,这时真佐子用手指着海那边说:
“天气再晴一些的话,从这方向能望见北海道呢。”
“那前面是津轻海峡吧。”
“我每次来这里,都会想起石川啄木的和歌呢。‘船儿荡漾,心儿醉,眺望眼前的津轻海,妹妹柔情似水啊,想起此情此景’……”
“嘿,真佐子还真是一个浪漫主义者呢。”
“是呀,我们东北地方人,外表大大咧咧的,内心其实是十分富有浪漫气质的呢。”
三人叽叽喳喳地说笑着,修子突然发现开车的青年人独自远远地立在车边上。
“啊呀,我们不会太冷落了那青年人吧?”
“不要紧的,他就是不合群,倒不是讨厌我们。”
这样说来,倒使修子想起,那青年人从刚见面说了声“你好”以后,就一直没再开过口。
“该不会,他是喜欢上了真佐子吧?”
“别开什么玩笑,我都已是离开这个家的人了。”
“你尽讲些漂亮的话。”
绘里开始了她的讲演:
“以前在什么书里读到过,全国各县中,初次与人见面,最最木讷不善言语的是青森县的人。”
“这是因为这里的人纯朴呀。”
“另外,对年长的人,即使委屈自己也违心求全,也是青森县的人数多呢。”
“别说了,你是想说我不够开放,对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表面冷冷淡淡的,内里却很是热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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