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猛心眼活便,徐长文同行,一路上必定不会少了与林旭谈论文章学问,就让俊书赶了第一辆车,想着也让俊书沾沾光,从徐先生身上学些见识学问。
不过,他也懂得孩子们刚刚离家鲜和兴奋,只要车队停下休息,就给两个孩子介绍着,到了什么地方了,离开清水镇多远了,有什么奇闻趣事,俚俗乡情等等。
初,徐长文只是含笑静听,渐渐地也搭上几句,说一说杨树猛没有提到地方人文特色,还有地理历史变迁等事。
两个人一俗一雅,一个有趣生动,一个厚重深沉,竟让两个孩子,加上成子三个孩子,都听得格外投入,受益颇多。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只说回春堂商队这次去边军送货,因为要得急,却是一路急赶。出了清水镇不远,就开始全速前进。中午也只是路边稍歇,吃午饭,也让马匹恢复一下体力。
车队一停下来,俊书和林旭就牵了马匹走骡去河边饮牲口,然后喂上掺了豆糁子精料。
成子和杨树猛则从车上拿出尚待余温肉火烧和卤肉来。转眼看看,别说那些伙计,就是那些镖师管事们啃得也是冷馒头加咸菜。杨树猛也不刻意巴结,正好廖海也从前边马车上下来,就笑着招呼道:“廖掌柜若是不嫌弃,就过来一起吃饭?”
廖海笑着拱拱手:“多谢杨兄弟,你们先用,我去前后看看,就来!”
杨树猛自然也拱拱手,看着廖海带着两个随从,一路往前后查看车队情形去了。再转回头,就见近旁掌柜伙计们,啃着冷馒头不时地拿眼睛觑着这边,满眼艳羡和垂涎,心中略一思量,就按照自己一行人饭量,留出了一些后,捧了装了剩余肉火烧篮子,扬声笑道:“我家妹子怕我们路上饿着,给带了许多肉火烧。却不知这如今这天气热了,吃不了到晚上恐怕就馊腐了。诸位若是肯不嫌弃,就过来帮我们分着吃些,这么好肉火烧坏了可就太可惜了!”
若是直接送上去,可能还有那矫情觉得是嗟来之食,如杨树猛这般一说,那些早就有些掩不住馋意镖师伙计们就毫无芥蒂地,一脸欢喜地挤过来,一人拿了一只肉火烧去。
一个年龄大概只有十三四岁小伙计,肉火烧拿到手,没挪步就咬了一大口,面饼微微焦香加上肉馅浓郁香味儿,让这个小伙计顿时亮了眼睛,嘴里用力咀嚼着,一边猛点着头,大声赞道:“好吃,真好吃啊!里边放都是肉啊!”
众人也闻到了浓郁肉香,又听这小伙计一连串夸奖,也立刻把手里肉火烧送进嘴里,一口咬下去,无一不像那小伙计一样大声夸奖起来,一时间,这一堆人响起赞叹声无数。引得前后车队人也关注过来,一打听才知道,是林家带肉火烧分给了大家……可惜,听着那些吃到肉火烧人连连夸奖,他们却已经没得吃了,有叹自己鼻子不够长,也有报怨自己个儿咋没分到靠着林家位置……
卤肉却是不太多,邱晨考虑到难以保鲜,就只装了一坛。不多时,廖海检查完车队赶了回来,李震北也风闻到林家肉火烧怎样怎样,心里惦记着林家人美酒,涎着脸跟了廖海一起凑了过来。
“有好吃解解馋也罢了,酒是不能喝!”廖海与李震北不是头一回搭伴出行了,早就熟不能再熟了,一看廖海满脸垂涎就知道他打什么算盘,当即就给他泼了一瓢冷水。
“又不多喝,就喝一口还不成?”廖海讪笑着打着商量。
廖海瞪他一眼,道:“就你一口?一斤酒就下了肚了,还好意思说!不行!等到了地头,交了货,任你喝成烂泥,我都懒得管你,这回货物你也知道,非同小可,万一有个差池,可就不是失了银子,说不得大家伙一块把脑袋交出去!”
“呃……”李震北能撑起那么大镖局,也不是一般人物,自然也知道此次行镖厉害处,说不得,只好把那蠢蠢欲动酒虫子压制下去,却仍旧跟了廖海走到林家这边一起用餐。
杨树猛、林旭和徐长文见了他们二人,自然拱手相迎。出门外,又是行程当中,众人也不拘泥客套,略一寒暄都就地坐了,俊书、成子辈分、年纪都小,自然多劳动,俊书掀开盛卤肉坛子,把火烧篮子笼布也揭开,成子则提了水壶给各人都倒了一杯温茶,又给诸人拿了筷子。大家虽然席地而坐,却也感到了一份坐席面周到和妥帖。廖海目光闪闪地看着举止自然不卑不亢几人,又看丰盛却不张扬食物用具,心中对那布衣布裙连件首饰都没戴林家娘子,是多了一份赞叹。
食物虽然品种不多,却浓香四溢,齿颊留香,一顿饭吃李震北连连叫好。自此,对林家念想就又多了一份。
吃饱喝足,杨树猛和林旭俊书一起动手,换了备用骡马,就再次上路了。这一起程就又是一下午急赶,直到天色完全黑透,月上半空,才一个小镇子停了下来。
这一行人马众多,自然地就住了马车店大通铺,徐先生主仆自然住了单间,林旭见廖海、李震北同样睡通铺,他也不好搞特殊,伺候着徐先生房间里安顿好了,就回了通铺房,挨着成子、俊书、杨树猛一起,占了通铺一端。
到了夜里,林旭才真正体会到睡通铺真正滋味儿。
卧具简陋也还罢了,他们马车上带了几床被子,用自己就成。只一溜几十号人挤一起,这些粗豪汉子们吃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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