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局被他顶嘴顶得心口发慌,额头青筋暴起,他左右环顾,抄起档案袋就砸过去。唐殊挨了几年的揍早就皮糙肉厚,不躲不闪,继续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赵局一怔,档案袋一甩,直接丢在唐殊的旁边,没好气地吹胡子瞪眼:“能有什么事儿?”
“顾河的案子不算特殊,更何况现在是调查初期,无端加入这类人员只会引来风言风语。”唐殊硬着头皮,干脆杠到底,“如果您没办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赵局瞬间沉下脸来:“唐殊,什么事都要向你汇报,干脆你来当家做主算了?”
老家伙向来雷声大雨点小,安安静静地发火反倒可怕,唐殊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索性手一摊:“那您当我没问,本来就随口一提,也没说非要刨根问底。”
赵局被这无赖德行气得哭笑不得,端起杯子灌了半杯茶,言简意赅地下令:“滚!”
唐殊一把拉开椅子,滚得圆润利索,心中却打着另一副算盘。他走出办公室恰巧撞见一脸菜色的杨拓,立刻将杨拓拉过来,低声嘱咐:“帮我查下季青舟。”
杨拓以为自己耳朵出错:“赵局把你打傻了?你好端端查人家一大姑娘干吗?”
唐殊远远看着等在门前的季青舟,飞快地解释道:“她不对,一是巧合太多,二是赵局的态度古怪,三是……”他脑海中浮现了在她电脑中发现的当年案件的资料,欲言又止,“总之帮我查就行了。”
说完,他一阵风似的跑远了。
杨拓不是满脑袋糨糊的傻子,他仔细回想赵局的态度,和季青舟加入的时期,前后的确有股难言的违和感。
正想着,关彤摇头晃脑地走过来:“唐儿呢?等他一起下班呢。”
杨拓顺口回答:“送季小姐回家去了。”
关彤一愣,凭直觉朝着门前一看,两个人肩并肩的身影正巧走远,不知是不是错觉,竟让她觉得有几分亲密,不经意间一句抱怨溜出口:“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呢?”
“怎么着,送美女回家也要和你通报,你这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杨拓看似无意地吐槽一句,随即话锋一转,“对了,问你个事,那个季青舟,你们怎么认识的?”
关彤瞬间警惕起来:“大少爷,你干吗?”
“不干吗,问问。”杨拓露出标准的八颗牙笑了,“有个侄子叛逆期,整天上房揭瓦,皮都揍厚了三层也不顶用,我想着也给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关彤松了口气:“没动歪心思就行。我帮你和青舟说一声,不过其实我们接触也不深,她是之前一个案子受害人的心理医生。”
杨拓垂下眼,“唔”了一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龚元满脸铁青地走进一家高级会所的包间,虽然被盘问了近一下午的他已经筋疲力尽到了极点间里这个安静地玩着手机的男人,他仍然不敢有一点失态。
男人戴着口罩和帽子,虽看不出年龄,状态却十分有活力,卫衣、牛仔裤、运动鞋,露出的一双眼睛明亮斯文,倒像是个初入社会的懵懂大学生。
到哪儿都巴不得横着走的龚元下意识挺起腰板:“林总,不好意思,久等了。”
林沉眼睛一弯,看得出他是在笑,随即忙招呼他坐下:“客气了,我今天也没什么事儿……你脸色不太好啊,身体不舒服吗?”
龚元一口灌了半杯咖啡,醇厚正宗的香气终于冲散了在公安局囤了半肚子的劣质茶包。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被折腾了一下午,那个唐殊真是个难缠的角儿。”
林沉也叹了口气:“这段时间可能要辛苦你了,他的确是个……”说到这里,他像想起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一般,眼睛都亮了几分,“挺特殊的人,不过也不用太有负担,毕竟你的手又没沾血。”
龚元被折腾得大脑混乱,根本没留意林沉的话中话,最后一句倒给了他几分安慰:“哎,您放心,咱们这边的事绝不耽误。”
林沉微笑:“有什么进展吗?”
龚元咧开嘴巴,点上一支雪茄:“福利院那边配合着呢,出了的那两批‘货’,现在估计已经完事儿了。”
包间内温暖舒适,林沉透过蒙蒙的烟雾,看着龚元那张写着得意扬扬的面孔,又适时地给他添了一把“柴”,鼓舞道:“是,你做事我向来放心的。”
龚元眉毛几乎都要飞到天上去,脑子里最后一点理智也被夸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他几近讨好地凑近林沉:“能跟着您做事,我可真是祖坟上冒青烟,您也不用跟我客气,有什么直接吩咐。对了,我听说您还有个妹妹来着,哪天见面让我好好招待一下呗?”
林沉的手一顿,他没有很快回答龚元,只是静静盯着龚元,这目光仿佛带着血气,直看得人头皮发麻。
“你调查我?”他缓缓问道。
龚元一口烟卡在嗓子里,心脏差点骤停,被这眼神吓得理智重回大脑,忙结巴着解释:“听说,就听说而已。”
“专心做你的事,其他不劳你费心。”林沉嘴角一弯,这笑容明显不同平常,龚元手心开始冒冷汗,“我还有事,先走了。”
龚元颤抖着站了起来:“不一起吃个饭?”
林沉礼貌地收好东西,笑声像是带着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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