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光心里就踏实不少,关彤抱着双臂给了他一点喘息的时间才开口问:“你谁啊?大半夜的你脑子没事吧?”
男人喘了半天的气才能勉强起身,他先摸到眼镜戴上,又抬起头来,很清秀温和的一张面孔,只不过刚刚被包砸破了一块皮,所以表情不是那么好看。
“你一小姑娘,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他扯下耳机,一瘸一拐地后退倚着身后的门,“我是新搬来的。”
关彤不肯放松警惕,指着他,疾言厉色地开口:“你别动!就站那儿别动……你骗谁呢?你搬家能搬到我家里去?”
男人艰难地笑了一下:“自己看,你刚才开的是哪个门?”
关彤猛地抬起头来,瞳孔剧烈地颤抖了几下。
她开错门了。
不仅开错门,还打错人了。
关彤嘴唇颤了颤,又看了看眼前男人一副惨兮兮的模样,气焰顿时消得干干净净,她忙上前想要扶着男人,对方却条件反射似的又向后挤了挤。
关彤一时有点尴尬。
男人捂着肚子又喘了一会儿,像是彻底缓过来了,才对着关彤露出了一个还算宽容大度的微笑:“不怪你,你一个人住吧?挺不容易的,就下次……看准了再出手。”
纵使脸皮再厚,此刻也绷不住了,关彤连声道歉:“您没伤着哪儿吧?要不带您去看看?”
男人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没事,太晚了,去歇着吧。”
关彤思来想去,从包里掏出一把糖来塞进男人手里,又反反复复道了几次歉才缩着脑袋回了家,余光发现男人一直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目光柔和,看得她脸有点发热。
家里有点冷,没人气。
关彤抵着门,疲惫地摸开灯,却忽然发现地上有一张字条,像是从外面门缝塞进来的:
明天晚上七点小区停电,望知。
新邻居,顾韩。
关彤看着字条半晌,忍不住轻声笑了。
桌上是唐殊做好的两菜一汤,虽然菜式简单,可色香味俱全,挑剔如季青舟也找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而且顾虑到眼前的人是个小病初愈的柔弱姑娘,菜里少油少盐,却鲜得几乎能让人咬掉舌头。
季青舟慢条斯理地吃着,心中开始琢磨着要是陈冰那小子有唐殊一半的本事,自己日子肯定舒坦得上了天。
可她胆子再肥也实在不敢指使眼前这位刑侦队的队长整天给自己洗衣做饭,干脆聊起正经事来:“顾河那个案子,你有什么想法吗?”
唐殊埋头吃饭,闻言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正吃着呢,你没听说过一心不可二用吗?”
“我吃饭慢,权当是闲聊了,趁着这个机会把你脑子里那些负担清空,一会儿也好入睡。”季青舟难得好脾气地解释,“失眠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心理压力,试想你忙了一整天,大脑里都是七七八八的案件和嫌疑人,能睡着才叫有鬼。”
唐殊的饭菜噎在嗓子里,思索了两秒后决定继续破罐子破摔地不反驳。
季青舟又适时地添了一句:“况且我现在也算是你们同事,说说没坏处吧?”
唐殊默默地给两个人的碗里又添了汤:“先说你吧,你有什么看法?”
想起与季青舟初次见面时,她刚到现场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就能分析出点条框,要说思维和判断力,这个人一定还是有的。
否则赵局那老头子也不会如此执着。
见他不再抗拒,季青舟也不推托:“目前看来,嫌疑最大的的确是龚元,他有充分的作案动机,虽然有不在场证明,可鉴于他曾经要挟司机伤害顾河,这次就算是他真的想动手,也完全不必自己亲自出马,天台上那几只和他dna不相符的烟头足以说明这一点。”
唐殊静静听着:“所以你认为一定是他?”
“倒不是这么绝对吧。”季青舟停下筷子,“龚元与顾河的那一笔合作数额应该很大吧?从赵局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我看了下资料,这个项目前前后后进行了已经有半年,还有官方扶持,如果他们之间真的不对付,这么重要的项目,应该早就叫停了,在这个节骨眼,合作人死了,项目一定程度上会受到很大影响,加上他和顾河的矛盾尽人皆知,保不准就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有时候捕他给毁了。”
唐殊点头:“是,对于龚元来说,这笔合作不仅能捞到很大的油水,对顾河来说,也是他们这小破公司翻身的唯一机会,双方皆有利,所以我觉得龚元所谓的‘中止合作’,是指中止与顾河的接触,毕竟顾河平日里花天酒地,鲜少过问公司的事,如果可以把他一脚踢开,直接与另一位合伙人对接,那么进展应该会顺利很多。”
“可顾河为什么呢?”季青舟也皱起眉来,“这样一笔大单子,钱来了谁会推出去?否则没收入怎么支撑他那花天酒地的本钱?”
唐殊沉默良久,忽然开口:“除非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季青舟一愣,顺着唐殊的话微微一想,便理解了几分:“你觉得会是什么?”
“小公司都是夹缝里生存,该谨慎的就要谨慎,绝不敢铤而走险,对于他们来说,法律就是最后的底线。”
顾河不同于龚元,后者油滑老练经过长年累月的积累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挂在了面皮上,能在h市中打拼出自己的一席之地的他自然清楚如何打好一手擦边球,这笔合作的数额对于顾河来说确实难得,可他不如龚元家大业大,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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