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性子还跟从前一样,占有欲强,自己的宝贝别人碰不得。
收好卷宗,邵颍川言归正传回答他:“三年前,他们送我出国,后来我没答应。”
三年前,邵颍川的父亲因公牺牲。同一年,他从警校毕业参加工作。
父亲活着时把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从小到大不管邻居还是老师,都认为邵颍川是单亲家庭出身。父亲死后不知道从哪里泄漏了消息,毒贩忽然盯上了他,好几次要置他于死地。
最凶狠的一次是在行动中被毒贩调虎离山,他被几个穷凶极恶的人包围,他们有刀有枪,他身中数弹,有打在腿上的,有打在胸口的。如今谈及云淡风轻,当时却真的是危在旦夕,那些人生怕不能要他的命,最后人都倒在了血泊里还不肯罢休地补了一刀。
就在心脏的位置,现在还留着疤。
毒贩以为他死透了,担心被随后而来的警察追捕,来不及处理他的尸首就先逃了。
后来组织发现了他,抱着微弱的希望送他进行秘密治疗,据说花费了很大一笔开销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为了他的安全,上级借着这件事大张旗鼓地给他开了追悼会,对外都称他在那次行动中牺牲了,实际却是破例给他安排了新名字、新身份,要把他送出国。
季菏泽忍不住打断他:“既然有机会选择,出国当个普通人多好。”
他们都是经历过血雨腥风的人,深知平凡安乐地活着就该知足。
邵颍川却苦笑了一声:“那怎么办,有人富有,就有人贫穷,有人百岁无忧,就有人冲锋陷阵,这些事总要有人做。况且我还惦记着为我爸妈报仇呢。”
谁都不知道,他也曾动摇过,坦然接受了组织的安排带母亲出国。
可是就在临行前一天的晚上,母亲出事了。
邵颍川把一沓资料递给季菏泽。
“最近警方联合巴方抓捕了一伙走私犯,疑似是康珈培养的下线。通过这伙人,我们更加确定,三年前,造成我父亲牺牲的那场劫机案是由康珈一手策划的。”
当年他的父亲带队破获了多起边境走私案,极大打击了毒枭的气焰。康珈为首的团伙视他父亲为眼中钉,一心报复,要将他斩草除根,于是策划了那起劫机爆炸案。
季菏泽怎么也没想到,这沓资料的第一页竟是虞小婵的身份信息。
年龄、身高、体重、职业、户籍……
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但凡能查到的都被查了个底朝天。
不仅她,连她的亲朋好友也未能幸免。
“旧案重启,多案并查,当初上级考虑到我是受害人家属,顾及我的情绪,不准我涉及此案,我也是在最近整理资料时才发现,她是那场劫机案中唯一跟我父亲和歹徒都有过交集的工作人员。”邵颍川的食指点在虞小婵的名字上,一路下滑,落在她的职位上,“她曾经历过两次飞行事故,一次飞机脱离跑道,一次人为劫机,四年时间升至两舱空乘。
“根据我后来的调查,她在那场劫机案中,曾被罪犯挟持为人质,后来被人搭救,救他的那个人,就是我父亲。”邵颍川说着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季菏泽的眼睛,“她是我父亲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我要从她查起。”
季菏泽觉得自己像个炮灰,被藏在暗处的邵颍川牵着鼻子走,他一重出江湖就开始整幺蛾子。听他讲完来龙去脉,他的头紧接着就大了两圈。
“所以你请示上级让我来协助你的工作,是要做什么?帮你查虞小婵吗?”季菏泽有些抵触这项任务,“我和她也是认识四年的朋友了,她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就是普通人家的小姑娘,没什么好查的。”他觉得邵颍川的调查方向有问题,放着罪大恶极的毒贩不查,却要查这起事件里最无辜的软柿子。
邵颍川直接否定了他的想法:“我当然知道她没什么好查的,但我怀疑我父亲在牺牲之前跟她说过什么。”
连续三年,每年父亲的忌日和清明节,她都会去扫墓。他推测劫机案发生时,父亲在当时紧急的情况下,向她交代过什么。
其实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他以真实身份向她询问当年的案件原貌,但那样一来,他掩藏多年的身份也将随之曝光,职业要求他时刻小心谨慎,哪怕对方是个毫无攻击性的女人。他不能贸然揭开真实身份,在时机尚不成熟的情况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他不希望到最后为了一己之私给更多的人带来麻烦。
“所以我想以邵颍川的身份接近她,在时机成熟后再向她坦白身份。
“如果有一天她因为我陷入不可预测的风险,我希望你能保证她的安全。”
没有别的,这就是邵颍川交给季菏泽的全部任务。
但在后来无数场未知风雨里,季菏泽护她安好却不仅仅是因为邵颍川的嘱托。
计划再缜密总是赶不上变化,季菏泽离开沙都一个星期后,邵颍川就在执行任务中受了伤。因伤口特殊,他不能去正规医疗机构就诊,季菏泽心里骂着这人真麻烦,身体却很善良,带上医药箱赶去邵颍川的出事地点,找到他的藏身之所,将他接回了常水。
两个人心照不宣,顺水推舟地将这次事件当作一
喜欢白昼边界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