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菏泽,帮我好好照顾她,如果她醒了,告诉她,我很快就回去。”
季菏泽不耐烦地说:“放心吧,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照顾她,毕竟你和小婵都是我哥们儿。”
虽然这样说,他心里却忍不住窝火。这算怎么回事呢,如果早料想到如今会是这样的局面,他当初就不该陪邵颍川演戏争夺奥斯卡。
电话挂断,看着躺在病床上小脸苍白的虞小婵,季菏泽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简直是在自欺欺人。点好外卖,他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继续充电,眸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了虞小婵的脸上。
他屏住呼吸,就这样看了好久,最后苦笑着,对病床上的人傲娇说:“让你东挑西拣,早知道跟着邵颍川这么遭罪,还不如答应那个追你的飞行员同事呢。就算是跟我,你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啊。”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斜斜密密的细雨。
季菏泽的自言自语就这样消散在轻轻的微风里。
最近塔图尔勒地区对过往车辆的检查越来越严格,两起走私案后,一连几天都风平浪静。再这样僵持下去也毫无进展,徐轻歌很快就下达了收线的命令,要求大家安全撤离,再议下一步行动。
邵颍川却坚持留下。他相信此时的康珈已经蠢蠢欲动,而他们已是箭在弦上,蓄势待发,一旦松懈,将前功尽弃。
那张黑桃k分明是康珈在向他明目张胆地下战书,两张来自陌生号码的照片,也都说明了康珈对他和虞小婵的关系已经了如指掌。他用冒牌康珈做掩饰,悄然入境,然后故意制造走私案吸引他的注意力,这一切的目的无非就是引他入局。
他只有上钩,康珈才会有下一步的行动。
他跟徐轻歌申请继续留在塔图尔勒,等待时机。
徐轻歌相信他的判断,但她不能纵容他拿生命去赌。
她只能退一步:“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内康珈没有新的动作,我们必须离开塔图尔勒。”
接连三天,边境线依然如故,荒凉、寂静、人影寥寥。
11月的国道上已布满皑皑白雪,更高海拔的地方陆续开始封山禁行。塔图尔勒地区所在的国道两边正是最适宜生长葡萄的地质地貌,因而此段公路还有“葡萄公路”的别称,据说每年葡萄成熟时,一眼望去这里尽是葱茏的翠绿。
可是入冬后,葡萄公路也和其他边境地一样,到处都是死一般的萧瑟与沉静。因山路崎岖,地势险要,这个季节连旅游的人都没有。
徐轻歌和邵颍川轮流守了72小时,别说是康珈,整个塔图尔勒地区一丝异样都没有。
最后一天的傍晚,徐轻歌留在客栈收拾行李,房间里供暖太足,她推开窗子透气,不经意向楼下瞥去,刚好看见邵颍川正躺在牧马人的车顶上,有雪伴随落日余晖落下来,轻轻飘落在他身上。他也不怕冷,就那样仰面躺着,像在和即将到来的风雪天赌气似的。
她冲楼下喊话:“喂,你打算在车顶过夜吗?”
邵颍川随手掸落身上的雪,轻巧地从车顶翻下,朝徐轻歌打了个响指:“不,车里才适合过夜。”说完便自顾自地打开车门钻进了驾驶座。
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思考。
他不认为自己的推断有错,康珈一定在境内,只不过他很谨慎,迟迟没有暴露行踪,现出马脚。康珈在暗,他在明,站在明处的人反而被动,除了犹如坐以待毙地等,其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太阳的最后一点光芒也消失在了地平线,天边升起闪亮的启明星。他还在郁郁寡欢之际,忽然听见不远处的公路上一声猛烈撞击,从后车镜看过去,原来又出车祸了。
西北多山,地势险要,如今入冬,霜雪覆盖路面,虽游人减少,交通事故却不见少。
车祸因小型卡车刹车迟缓,追尾了临时停在路旁的前车酿成。此处路段禁止停车,前车临时熄火停车,对后方没有任何警示提醒,明显是这起事故的主要责任人。
卡车司机疲劳驾驶,没系安全带,在事故发生时额头有轻微擦伤。两方都有过失,走正规流程少不了扣分扣钱,好在前车不差钱,主动与卡车司机协商,企图私下解决今晚的事。
两辆车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事故发生后为保证道路通畅,两位司机暂时将车停在客栈的停车区,恰好一左一右把邵颍川的车夹在中间。他都不用下车,就能坐在驾驶座上直接收看两位的精彩辩论。
前车司机年轻气盛,行事爽快利落,说话却嚣张,瞧准卡车司机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叔,看起来老实敦厚,便咄咄逼人:“我给你这么多赔偿金已经很有诚意了,我临时停车是我不对,但你不系安全带怪谁?维修费我一分不少你的,但医药费我没道理拿。”
卡车司机是位衣着朴素的大叔,听对方强词夺理,说话都有些结巴,一边捂着还在不停流血的额头,一边气急败坏地说:“小伙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要不是你把车停那儿,我能追尾吗?我、我车上可是新鲜水果,都是我亲自从常水进回来的货,现在因为你,车子报废不能走了,今晚还怎么运货啊!这么冷的天,水果放在车里一晚上就全冻了,这么大损失,你那点维修费哪够。”
年轻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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