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李豫大发雷霆,崔氏才偃旗息鼓,但李豫从此冷落了沈珍珠。一心迷恋侧妃独孤氏,这独孤氏出身名门,美丽娴雅,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又善解人意,体贴温良,对待沈珍珠也很尊重,丝毫没有恃宠而骄。沈珍珠终日郁郁寡欢,为了挽回李豫的爱,找回曾经的夫妻之情,就和李豫商议,宴请忠义王叶护和真娘到东宫做客。
李豫早有邀请叶护和真娘之意,欣然应允。
叶护太子和真娘光临,李豫和太子妃沈珍珠热情地迎接。
四个人刚刚落座,独孤氏就和宫女一道送茶来,李豫温声道:“让下人送就好。”
独孤氏嫣然一笑:“今天是大唐的太子、太子妃,和回纥的太子、太子妃相聚,
臣妾原当侍候,我早听说叶护太子的真娘,乃长安才女,今日一见,果然是标致
娴雅的淑女,美貌善良智慧集一体的化身,竟和姐姐有几分神似。”沈珍珠面带微笑,内心虽然排斥独孤氏,也不由得敬佩她的度量和智慧。真娘思忖这是李豫太子的哪个侧妃,竟然如此会说话。叶护看出真娘的心意,微笑说:“这是太子侧妃,独孤妃”。
真娘起身落落大方地施礼,独孤氏微笑说:“真娘妹妹是太子妃姐姐的患难之交,忠义王又是太子的兄弟,你们久别重逢,慢慢叙,我就不打扰了,这是剑南新贡的蒙顶石花茶,请慢用。”然后姿态优美地弯腰打千儿,姗姗离去。
独孤氏刚走出正殿不远,恰巧碰到鬼鬼祟祟的崔妃,崔妃道:“听说回纥的叶护太子带着太上皇以前赐给安禄山的女人来了,这男人啊,真是没出息,一个在洛阳被安禄山父子宠幸过的女人,竟然当个宝。沈珍珠玩这套把戏,就是想让太子殿下效仿叶护,忘记她在洛阳的丑事,重新宠幸她,真是没脸没臊。”
独孤氏娥眉微蹙,冷若冰霜地道:“崔妃,你我都是侧妃,是太子的妾,切不可越位诬陷太子妃,太子妃贤德,原和太子殿下是恩爱夫妻,若没有战乱,他们两个也不会分开,断然也不会有你我进东宫。”
崔氏嗤笑道:“噢,好个心胸宽大、善解人意的独孤妃,怪不得太子殿下那么宠爱你,若沈珍珠和太子破镜重圆,你侬我侬的,你可不就和我一样独守空房,长夜寂寞了,哈哈。”说着,吐了口唾沫,甩甩衣袖,扬长而去。
叶护和李豫坐定喝了一杯茶,忽闻宫中太监宣太子和忠义王去大福殿面见圣上,
即可启程进宫。叶护和李豫匆忙离开,临行嘱托真娘和太子妃慢聊,若没大事,宴会照常举行。
两位太子一走,太子妃和真娘就轻松话起了家常,真娘能感觉到太子妃不快乐。
从刚才献茶的独孤妃,真娘觉察出太子妃的窘境,独孤妃那么年轻美貌、又如此温良贤德,怎么能不掘走李豫的心呢。心下正想着,沈珍珠道:“妹妹,你不久将去回纥和叶护太子完婚,可曾想过,一旦结婚,就是夫妻平淡的生活,而且,叶护太子是储君,将来是回纥的可汗,会有成千上万的女人前赴后继觊觎你的地位,你主管后宫,会有很多繁杂的事情,不像现在两个人,倾心相爱,两情相悦。”
太子妃的话点到了真娘的软肋,别说和上千个佳丽分享叶护,一个她也没法忍受,想到那日在黄河滩看到叶护和寿安公主拥吻,真娘的心依然隐隐作痛。真娘叹气
道:“太子妃,这些我都想过,想多了,也很不爽,我很爱叶护,叶护太子也很爱我,我俩已有婚约,我就活在当下,享受当下的甜蜜和恩爱,若有一天他不爱我了,不要我了,我大不了回大唐,孤灯清影一生又如何?”
沈珍珠道:“妹妹有心理准备甚好,我虽是选秀进宫,但和太子李豫却是一见钟情,夫妻恩爱,情深爱笃,儿子都十几岁了,他还对我始终如一。”说着,却潸然泪下,“想当初,我做广平王妃的时候多么幸福,想不到安禄山起兵,祸害了大唐,也祸害了我的婚姻。”
真娘软语安慰道:“姐姐,我能感觉到太子殿下还是很爱你的,从他的眼神,从他的态度,可以看出他心里还是你最重,结发之情不是可以轻易忘记的,而且,你们还有雍王这么优秀的儿子,幸福丢了,可以慢慢找回来啊!”
沈珍珠含泪而笑,从真娘口里说出的话,果然如饮琼浆,沈珍珠忽然意识到李豫还是爱自己的,只是国事繁重,又有了侧妃,不能像过去有那么多时间如胶似膝,耳鬓斯磨。太子妃温婉地道:“妹妹,记得,永远不要离开叶护太子,不要给别人留下空隙,这样你才会永远拥有他的爱。”
真娘悠悠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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