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撞得飞了出去,当场死亡。
欧尧只在下车之后听到了她几声微弱的呻吟,然后便再无半点动静。
她的手中紧紧攥着医院的证明单,那是她孩子死亡的见证。
她是想去告诉师北承,她的孩子,真的打掉了,请他放心。
我心底冰凉,抬起头死死盯着医院的天花板,是我们,是我们联起手来害了小晴。
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师北承,如果不是欧尧,她可能都不会这样死去。
我们的罪孽太过深重,我真不知道要如何去弥补。
她的死更加告诉我,不可以和师北承再有未来,因为我们的过去,沾染了她的血迹。
我更不能答应欧尧的爱,因为欧尧是最直接的凶手。
小晴啊小晴,你太狠心,你这样的结束,是如此凛冽,它让我们今后如何生存。
小晴下葬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把自己紧紧锁在房间里。
我实在想不通,爱一个人,为什么这么难,甚至要背负上别人的血债。
我想起我们在米兰的日子,小晴常常微眯着双眼,嗲嗲地憧憬着她与她的师北承如何相识,如何相恋。
她每天将自己打扮得完整无缺,像个瓷娃娃一般,因为她要嫁一个有爱有物质的爱情。
那样的爱情,着实每个女人都奢求,可是这个世界上总是没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如果有爱,或许其他的附属品只能看上帝的安排;如果重要的是物质,那又何必强求爱。
我想起那个时候的我们,吃喝玩闹,好像生活就没有了困苦。
每天夜里都会梦见小晴,她站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孩子,她抽泣着,不停质问我,为什么,不要师北承还要让他爱上我。
为什么,不能同情她,还要责怪她。
我看着她手足无措,然后她的脸一点点变得斑驳,最后我分不清楚轮廓,漫天的大雪,遍地的血迹,最后吓得惊醒过来。
夜色如水,我给自己倒上一杯红酒,点燃一支烟,看着它慢慢燃烧,直至烧成灰烬,然后再点燃一根烟,再看着它燃尽……最后天光大亮,我起身拉开窗帘,玻璃窗映出我的样子,我再也没有眼泪。
师北承来了几次,在楼下给我打电话,按门铃,我都不见他,我在电话里对他说:“别挣扎了,我这几天经常做梦,我听上帝说,我们是不会属于彼此的。”
很久以前曾看过一部剧,剧中的女人最后临死之前,躺在床上,将安眠药放入口中,对着天花板,幽幽地念:上帝说,我不是你的。
那个镜头给我的印象深刻,于是梦中我听到上帝告诉我,我们只能是我们,永远成不了一家人。
我爱他,和最初一样爱,他也爱我,从未改变。
可是我们却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会走到一起。
后来他就不再来了,电话也没有了,他像是突然完全消失在了我的生活中。
长夜寂寂,我总是无法屏退心魔,如果从一开始心里就没有yù_wàng,后来也就不会背负那么多的罪恶,更不会到头来只有孤独如影随形。
到最后我开始自己说服自己,我告诉自己,生活中的任何喜事或者灾难,都可能随时会发生,然而无论是喜是悲,人都要活着,时间都会将那喜悦或是痛苦磨灭成痕迹,淡淡的,存在着记忆里,却让知觉逐渐麻木,很久过后,你可能连自己都无从体会当时的心情。
就像旁人永远无法理解现在这一刻的你。
我不停地想,是否我该重新回到之前的平静,就像我抛开一切去维也纳时一样。
而小晴,她在我的记忆里,将永远都是那样一个单纯的小女生,爱漂亮,有梦想,就像一个小公主,永远活在童话里。
这个世界太复杂,太肮脏,人类太多的情感纠纠缠缠,或许这样的社会真的不适合她,现在也好,她走了,这个世界所有让人灰心和绝望的事情都不再与她有关。
一个月以后我见到了欧尧。
那时已经临近新年,满大街的喜气,厚厚的雪落满了整个北京城,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年的雪下得特别多,特别大。
北京冷得不像话。
也是这一年开始,我讨厌冬天,我讨厌大雪。
因为它们带走了我的爱情,带走了我激情澎湃的人生,带走了我最要好的姐妹。
也带着我曾经无所不能的欧总,每天只能面对冰冷的墙壁。
我在监狱的探监室看到他,他握着话筒长久地看着我,我们之间隔着薄薄的透明的玻璃,却无法触碰到彼此。
他瘦了很多,脸色苍白,头发剪了,可是依旧面容清冷而英俊。
他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我,亮亮的,就像明星一样。
我说:“你有那么多的钱,可以不用这样的。”
他摇了摇头,笑着告诉我:“我要赎罪,只有这样,你才可以原谅我,我也可以原谅我自己。”
我说:“你这又是何苦。”
他依旧无所谓的笑,虽然瘦了很多,可是笑起来却比以前更加灿烂了,像是发自内心的一般。
他说:“小月,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魔,我的魔是你,小晴的魔是师北承。而你和他的魔,是你们彼此。”
我点头,却不说话。
“所以,我们的魔是罪孽,而你不同,你们既然如此相爱,应该在一起的,否则,浪费了上天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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