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戈贝尔也将国内的权贵召集到一起,就像他父亲做的那样,人们没有选一位宫相给他,因为对他极为信任。军事上的成功和不受限制的感觉让他再无顾虑,他决定重启博伦霍特的计划。但他失败了,奥斯特拉西亚的臣属们没能稳操胜局[1926],刚一败给斯拉夫人就逃跑了,以致蛮族占领了奥斯特拉西亚的边境城市。
他对奥斯特拉西亚人承诺,他儿子西格贝尔将会接手奥斯特拉西亚,而且他还会给西格贝尔一件宝物,政府和宫相之职将由库尼庇尔主教和阿达吉斯公爵接手。当时协议的具体内容,弗雷德伽尤斯在他的书中并未逐一记录,但通过国王颁布的律令,我们可以知道,所有条件他都答应了,这也是奥斯特拉西亚能够马上转危为安的原因[1927]。
临死之前,达戈贝尔嘱咐埃加照顾自己的妻子南特西尔德和儿子克洛维斯。维斯特里亚和勃艮第臣属们将年幼的皇子克洛维斯推上皇位[1928],并将管理皇室之责交给了埃加和南特西尔德[1929],他们将达戈贝尔抢掠的所有东西都还了回去[1930]。若非如此,飘散在纽斯特利亚和勃艮第的怨愤之词如何能沉寂下去,就像已经得到安抚的奥斯特拉西亚一般。
太后南特西尔德在埃加死后,要求勃艮第的领主们选弗洛卡都斯为新任宫相[1931]。弗洛卡都斯给勃艮第的所有主教和大领主写信,许诺终生不会损害他们的恩宠和官职[1932],并立誓一定信守承诺。据《王室的宫相》这本书的作者说,宫相开始掌控国务的起点就是这里[1933]。
作家弗雷德伽尤斯是勃艮第人,他对奥斯特拉西亚和纽斯特利亚宫相的记述,远没有对前面说到的革命时期宫相的记述详尽。但是,在勃艮第签署的协议,因为相同的原因在纽斯特利亚和奥斯特拉西亚也签署了。
相比于国王,人们更愿意将权力交给宫相,因为国王的权力代代相传,可宫相却是出自他们之手,要顺应他们的意愿。
第四节宫相之事体现出的国家的特点
放着现成的国王不用,另选一个人掌控国王的权柄,这种政治体制,人们觉得很难理解。但是,我认为法兰克人只是顾及当时的实际情况,才没启用这种体制。
日耳曼人是法兰克人的祖先,按照塔西佗的说法,法兰克人选择国王的标准是血统尊贵,选择领导人的标准是品行出众[1934]。国王由世袭产生,宫相由选举产生,墨洛温王朝的情况正是如此。
如果一个人敢在国民会议上表示自己将带领大家成就宏图大业,号召所有人追随自己,选自己为首领,那么这个人必定既有国王的权威,又有宫相的才华,这毋庸置疑。尊贵的血统让他们身具王者气度,崇高的德行让他们拥有众多视其为领袖的追随者,让他们得以被选为宫相,获得宫相的权柄。凭借着国王的身份,我们前几代的国王得以执掌法院和会议,并经会议批准订立律法;凭借着公爵或元首的身份,他们挑起战争,统御部队。
瓦伦梯尼安曾经授予指挥权[1935]的阿波加斯特,就是法兰克人,从他的事迹中,我们可以看到最初的法兰克人在此事上才干如何。皇帝被他囚禁在皇宫里,完全接触不到任何军事问题和民生问题。阿波加斯特那时的所作所为和后来那些百彬的所作所为没什么不同。
第五节宫相篡夺君权的过程
军队的指挥权原本掌握在皇帝手中,人们那时从未想过另选统帅。在克洛维斯和他四个儿子的带领下,军队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代奥得贝的儿子蒂博是第一个留在皇宫的帝王,因为他登基时年纪尚小,身体状况也较为糟糕。他不能带兵攻打意大利,与纳尔瑟斯交锋,法兰克人只好另选两个可以率领他们出征意大利的统帅。这件事让蒂博非常难堪[1936]。贡特朗是克洛泰尔一世四个儿子中最不善领兵的一个[1937],他成了其他国王的榜样;为了确保交出的军权不会伤到自己,他们让几位公爵或统帅共享军队的指挥权[1938]。
各种弊端由此产生,军队纪律松懈,军令难以推行,让国家蒙受损失的反倒是自己的军队,还没出征就搜刮了大量战利品。图尔的格雷瓜尔清晰地描述了这一情况[1939]——贡特朗说:“我们连先辈赢得的东西都保不住,如何能赢取胜利?国家早不是过去的模样……[1940]”谁能想到,从克洛维斯的孙辈开始,这个国家就一点点地垮掉了。
所以,人们很自然地就会想到应该让公爵成为唯一的领袖,统领家臣和领主——尽管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早就忘了自己的职责。重塑军队风气,让只会内斗的民众成为国家的捍卫者。宫相就是这样拿到权柄的。
替王室管理资产是宫相的首要工作,在此之外,他还要管理采地,起初采地是他和其他官员一起管[1941],后来变成他自己管。和这两项职务相关的军务和统御军队的工作,也由宫相负责。但是,相比于统御军队,更难的是集结军队,要说谁最有权威,恐怕只能是那个掌握赏罚之权的人了。这是一个独立尚武的民族,它可以接受邀请,但不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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