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闻言,抬眼看宋菲,他喉结滚动,几个字在唇齿间辗转几遍:“她喜欢我?”
程萸不想再听下去,她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后便反锁了。她不知道沈迟说出那几个字时是怎样的心情,却有一种自己的心事被人窥视后未经允许便拿到日光之下晾晒的错觉。
她喜欢他,原本就是类似于飞蛾扑火的心情,希望他知道,又希望他不知道,但无论怎样,绝不想经由别人的嘴巴……
“咚咚——”程萸的思绪被敲门声打断。
“程萸,是我,开开门。”
程萸僵直身体,机械地打开了门。她很担心自己会被沈迟当场处决,很担心听到他说,我们还是分开吧。
“程萸,下楼吃饭了。”可沈迟只是揉了一下她的脑袋,再没说什么。
程萸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可避免悲哀地想,自己这段感情的“死刑”,什么时候会来呢?
说来也真是巧,聚餐时和宋菲及她公司的同事恰好在同一餐厅,因为是合作方的关系,两队人不可避免地坐在了同一房间。饭局散去,一堆人三三两两地离开。
沈迟被宋菲公司的几个人叫住谈了一会儿工作,程萸站在远处,听到有人笑着问:“宋姐,你和沈总什么关系啊,不会是男女朋友吧?”
程萸顿住,嘴角挂上讥讽的笑,她和沈迟的婚姻还真是假得很,有这么多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沈迟的视线投向落单的程萸身上,他微微蹙眉,直截了当地否认后,便径直离开,随程萸一起回了酒店。
事务所的人没让程萸教潜水,程萸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宋菲拿着一套专业的潜水设备走过来,想让程萸陪同去潜水。
程萸只以为她要单独对自己说些什么,点了点头便答应了。谁知道直到潜水前宋菲都没说什么其他的,眼看时间差不多,程萸已经打算上浮,却见宋菲的脚胡乱蹬了几下,她被水草绊住了。
宋菲有不少潜水经验,却因为刚才的一绊慌乱了,连带着上浮都受了影响。程萸几乎是半带着宋菲出了水面,等到了沙滩上,她扶着宋菲,只觉得腿软。
远处一行人走过来,瞧见搀扶着的两人状态不对,快步走过去。有人在另一侧扶着宋菲,沈迟蹙眉看着程萸,伸出胳膊正要扶着她,手腕却被宋菲拉住。下一秒,宋菲就倒在了他的怀中,他只得低头接住宋菲滑落下去的身体。
程萸抬头稍微扬起嘴角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便独自一人往酒店走去。到了众人看不见的走廊里,她身体脱力一般靠着墙滑落下去。
这边沈迟的胳膊被宋菲紧紧抓着,他只好先将宋菲送去医院。
走廊里,程萸的手机铃声突然急迫地响起。电话那端母亲声音焦急,她微微蹙眉,手指快速点开手机软件订回国的票,又想起沈迟大概刚送宋菲去医院,转而给jane打电话,让她帮忙送自己去机场。
回到江市已经是夜晚,往常灯火通明的别墅只剩下一隅暖黄灯光,一向厉色的父亲坐在客厅里一脸颓败,姜一淑坐在程伟立身侧,瞧见程萸回来无助地笑了笑。
程伟立先前投资了一个房地产项目,在动工前才发现整块地都是废地,倾注的全部资金都再也收不回。早先程伟立便试图让公司转型,然而大环境下形势不好,公司境遇本就岌岌可危。程伟立格外重视这次投资,不承想遇到这种情况,投出的资金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有去无回,一直到今天,走到了无可挽救的地步。
清晨时分,商量了一整夜的三人终于决定不再拯救公司,宣布破产。奋斗了一辈子,努力了一辈子,程伟立和姜一淑像是一下子想开了一样,决定把剩下的时间用来享受生活。
虽然已经破产,但员工的安顿以及后续仍要忙,程萸跟着程伟立一件件处理后续事宜。
隔天,陈桉从父亲那里听说这件事后,便从北城赶了过来。他径直去找了程父询问是否需要帮忙,被拒绝之后,他便代替程萸处理事情。
住了十多年的别墅被新住户买走时,程萸和陈桉从别墅里出来,程萸走到花园的秋千上坐下,笑着说:“这几天辛苦你了。”
陈桉眼圈有些青,他挑挑眉:“没事,这几天你多在家陪程叔,不过我看程叔心态还行。”
“他和姜女士已经打算好好享受生活了。”程萸站起身,看一眼别墅,“我最近应该不会离开了。”
陈桉顿住:“不打算回北城了?”
程萸摇摇头:“还没想好……你知道的,就我和沈迟……我不确定还要不要回去。”
离开帕岛那天,她给沈迟发去了短信,只说自己要回江市一段时间。这几天沈迟打过一次电话,也只是聊了一下父亲公司的事情,便再没有联系。
沿着别墅区前的小路往前走,陈桉声音低沉,夹杂些许笑意:“你不回北城的话,我要不要把公司迁回来?”
程萸闻言猛地回头:“干吗?一个人在北城很无聊?不是还有米璐吗?”
陈桉听到米璐的名字后敛了笑容,他垂下眼,没有再接话。
程伟立买的新房子在市区,三室一厅的小房子带了一个小院,搬家的时候姜一淑特地带上了原先侍弄的花花草草,于是小院里也变得温馨。
翌日,姜一淑正在给花草浇水,程萸洗完脸,懒得擦干脸上的水珠,缓缓走过去。红色的花开得艳丽,她踩了下脚下的鹅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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