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守鹏在外头奔波了两日,很快就带来了消息。
“最近道上是新来了这么一号人,从关外来讨生活的。听说轻功极好,真名不知道,诨号叫‘鹞燕子’。他到码头上拜过几个有头面的老板,但是你也知道,码头上的帮会里都各自站住了脚,他这么一尊大神进帮会,把帮里其他的几个大哥往哪里放?小弟们也未必心服。所以虽然老板们赏识他的功夫,却并没有人叫他入帮。鹞燕子只能自己找营生,听说就是接接私活。”
“所以那天晚上的人很可能就是鹞燕子?”
“我猜八九不离十了。陆小嘉的功夫我是知道的,能在他手底下逃了的人数都数的过来。”
“鹞燕子在关外做什么营生?”
“具体就不清楚,好像是占过山,养了一班弟兄。结果关外闹瘟疫,死了不少人,他就散了兄弟,带着儿子到关内来闯荡了。”
“那大概应该也不屑做那些小偷小摸的事情。”
“我觉得不大可能。但凡道上的,有点本事的人多少有些骨气。宁可街头卖艺胸口碎大石,也不可能去做贼。”
“更不可能偷到警察属长的官邸去。”
所以,他定然是接了私活。蒋家不少值钱的东西,元蓁事后也说过,好像没丢什么贵重的东西。那么那个盒子里的东西是全部都是幻灯片?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那个盒子。所以,那些幻灯片,到底是什么?
宗择沉思了一会儿,问:“有没有办法联系上鹞燕子?”
曹守鹏摇摇头,“他的落脚地我倒是查到了,但说这两天可没见到过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不过同住的人说,他最近倒是看着出手很阔气,还给大家买了不少酒菜。”
既然曹守鹏能查到鹞燕子的事情,蒋洪明查到他也就是早晚的事情,陆小嘉应该很快会被放出来。他并不担心陆小嘉,倒是隐隐替鹞燕子担心。
“这几天还请曹队长多多留心,看看能不能找到鹞燕子。尽量在别人之前把他找出来。”
曹守鹏说好,然后出去再安排了。
等到宗择的房租兑成现金后,喻宛央拿了钱还给许墨庸。买了一只新的领带夹,并配了一对袖扣给他。
许墨庸拿到东西一看,价格不菲,便问她:“你哪来的钱?”
喻宛央笑道:“许先生还担心我去做作奸犯科的事情吗?放心吧,我的钱来路正经的很。我把房子出租了一间给人。反正那房子大,我一个人住有点浪费,不如租出去了。”
许墨庸不无担心地问:“房客的底细都摸清楚了吗?世面上不少拆白党,骗财骗色、冒充租客,结果把房东一家洗劫一空。”
拆白党嘛,喻宛央想了想,宗择倒是很有资本做那个。但是明明是他被洗劫了好吧!她拿钱的时候可一点没手软,现在想来祖母说喻家的人天生就会做生意,这话可真不假呢。
许墨庸看她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轻声叫她:“黛西?”
喻宛央回过神,笑着安慰他,“这个许先生就不要担心了,房客的底细都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肯定不会是拆白党。更何况,我又没钱可被人骗呀。”
他还想再劝,她却话题一转,“对了,南山那边好像有个东瀛人经营的温泉旅店,许先生知道吗?”
许墨庸点点头,“这个我知道,怎么了?”
“想问问你和他家的老板熟不熟?其实是这样的,彩玉跟着我受了好阵子苦了。过两天是她十七岁生日,我以前答应过带她去泡温泉,正好这两天得闲,想着带她过去玩一天,就当是替她过生日了。可是我打电话过去,那边的招待员说旅店都被定满了呢。我知道这样的旅店都会有一两间特意空出来的房间的。知道你人面广,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忙和老板说一下,匀一间给我们?我们只住一晚就好。”
“你这样的东家,真真是世上难寻。若你还要找伙计,不如考虑下我?”他打趣道。
喻宛央掩唇而笑,“你身价太高,我可请不起。其实嘛,你拿真心待人,人也会拿真心待你呀。就跟我们种东西一样,种什么下去,就得什么呀。就算是经过了改良,也不可能变了种。”
许墨庸微微笑了笑,并不评断,但荒芜的心底却起了苍凉的飓风------她看重的是真心的等价交换,所以才同他一惯的客气。她看着单纯可欺,却是天生能感知真情假意。他对她的照顾,她从一开始就自动归为长辈的托付和监护。她对了,也错了。但他却是一路越来越错。
他强忍住内心的波澜,笑道:“这个不是什么大事,我安排好了给你打电话。”
第二日许墨庸就把房间定下了,他打电话给喻宛央,“那旅店不近,你又没车,我送你们过去吧。我对那边很熟悉,可以给你们做向导。”
喻宛央本想借宗择的车,但有个熟人做向导确实也是个好提议。
傍晚时许墨庸的车就来了。两个女孩子不过出去住一晚,带了一大一小两个箱子,倒像是要外出旅行去一样。下午的时候喻宛央特意带彩玉去烫了头发,这会没再扎着两条麻花辫,而是单单用夹子夹住两鬓边的头发。衣服也换了身浅色的夹棉旗袍,但是她怕冷,里面穿着裤子,外头又套着上了新做的大衣,看上去洋气多了。
喻宛央自豪道:“看我家的小彩玉多漂亮!”
彩玉本就不大习惯这样的打扮,看到许墨庸盯着自己看,更是涨红了脸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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