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去蒋家查案,但头一回去见宗家亲友,喻宛央还是特意装扮了一番。下了楼见宗择正等在二楼转角处,她便问:“我这样穿还行吧?”
她爱穿颜色秾丽的衣裙,但因为是见长辈,特意挑了件浅樱粉色的绣花短袄长裙,看着乖巧的很,很是看得过去。宗择笑道:“你穿什么都好看。”
喻宛央扁扁嘴,“你这可是世界上最敷衍的回答。”
其实是有更真诚一点的回答,比如“其实不穿更好看。”当然这话他是万万不会说出来的,只是抿唇笑了笑。她却觉得他的笑容看着真是有点古怪,“还笑呢!我要生气了,到底怎么样呀?”
“真的是特别好看。”他突然想起什么,叫她稍等一下,然后走回卧室。不过片刻人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精巧的锦盒。“送给你的。”
她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支口红,像自己从前丢在他办公室里的那支。
“你居然能买到这个?”她拿了口红仔细一看,这只竟然就是从前自己那支。因为是她定制的,所以盖子上刻着她的名字“daisy”。她忍不住笑他:“你居然还收着这只旧口红?”
他却微微一笑,“你试试看。”
她取了盖子,里面的膏体却是全新的,颜色也同原来那支不大一样。她拿了镜子往唇上抹了一层,这颜色一上唇整个人顿时添了亮色。小小的嘴唇娇艳欲滴,她自己都忍不住多看两眼。“你从哪里买的?”
“不是买的,买不到一模一样的。”
她蓦地收起镜子,“是你自己做的?”
宗择笑而不语。天知道他当初为了做这支口红费了多少心血。本想着买一支一样的还给她,可跑遍全城也买不到,托人去国外买也没寻到。无意中认识了一位专门给贵妇人定做化妆品的法国太太,这才萌生了学着自己配色粉做一支的想法。结果颜色做出来都不大满意,前前后后做了十几二十支才做了这么一支他觉得看得过去的。当然,他肯定是不会告诉她的。
喻宛央来了精神,摇着他的胳膊央求道:“真的是你自己做的呀?怎么这么厉害!你教我做好不好?”
他却顺势牵住了她的手,“是我做的,你若喜欢,我得空再给你做。不过这技艺是不传人的,不然你学会了就不光顾我这里了。”
听了他的话,她的嘴又嘟了起来。他不该做这样娇绚的颜色,只是看着便生了绮丽的念头。但有正事在身,即便绮念丛生也得强压下去。他伸手在她唇角轻轻抹了一下,然后微微低笑道:“这口红能吃的,回来可以当晚饭。”她尚未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便被他牵下楼去。
雪落了一夜,坐进车里寒气仍旧逼人。等到车行出一阵,她终于明白他的意有所指,脸上顿时烧了起来。
路上行人稀少,大路上还不见人打扫。车行的缓慢,好不容易开到了蒋家。
蒋洪明身体不适,最近都在家养病。元蓁一回到家,蒋夫人身体就康复大半,现在看着已经完全复原了。宗韵梅看到宗择领着一个年轻的小姐同来,颇感意外。
宗择向宗韵梅介绍道:“这是喻宛央喻小姐,是我的女朋友。”
头一回听他这样称呼自己,喻宛央还有点不大习惯,脸上浮起了羞涩的神态,却仍旧大大方方地同蒋夫人问好。
宗韵梅却是一点没料到宗择会交女朋友,讶然了半晌,然后连说了几个“好”。未几又想起兄长,眼框便红了,“是该找女朋友了。看你能安定下来了,姑姑的心这才能放下。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同大哥交代。”说着沾了沾眼角的泪。
宗择安慰道:“姑姑不必自责,您待择儿向来好。”
蒋夫人又觉这时候哭泣不是个样子,这才破涕而笑,“是我眼眶子浅,动不动就掉泪,让喻小姐见笑。”
喻宛央摇头说不会。
蒋夫人又喊着下人去把元蓁叫出来,“你姑父这几天身子不爽快,好在元蓁回来了,他也能放下心了。”
“那我先去看看姑父,央央,你先陪着姑姑聊聊天。”宗择起身离开。
蒋夫人拉着喻宛央的手,轻声同她说起家长里短,不仅送了见面礼,说话也很是温和有分寸,是个和气的人。喻宛央不禁想,她会知道自己丈夫是怎样的人吗?
两人讲了一会儿话,才见元蓁从楼上下来。喻宛央尤记得舞会见到元蓁时的惊鸿一瞥,这一次见却觉得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她面容依旧姣好,但脸上的那种青春洋溢的灵动不见了,看着恹恹的。她穿着一条深色的长裙,极其不情愿地走到蒋夫人面前,叫了声“母亲。”
蒋夫人拉着她坐下,“这是你择哥哥的女朋友,喻小姐。”
蒋元蓁抬了抬眼皮,只是礼貌地笑了笑,“喻小姐好。我们好像见过的?”
“嗯,上次舞会见过。”
说到舞会,元蓁脸上的笑意倏然消失,低着头不自然地抠着手指甲。
“今天还不去上课了吗?功课落下好多了吧?”蒋夫人问。
元蓁摇头,“不大舒服,不想去。”
有下人端着药走来,“夫人,老爷的药熬好了。”
蒋夫人点点头,“好,你给老爷送去吧。”
蒋元蓁却站起来,“还是我去给父亲送药吧,不然他可是不肯好好吃药的。”然后抱歉地冲喻宛央笑了笑,从下人手里接过药,端着上楼了。
喻宛央看着元蓁的背影,“蒋夫人好福气呀,有这样的女儿侍奉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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