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向晚轻轻拂开莫非的发,这个孩子比她更珍惜美好生活。她对儿子说:“那你就应该早点睡觉,明天好好表现。”
莫非说:“我这就睡觉。”还佯装打起呼噜来。
莫向晚起身,拉灭了灯。
这个明天将又是一个开始,还是一个少见的艳阳天。
莫向晚难得起一个早,先把手头跟进的一些工作罗列了一下,发了一封email给邹楠,命她今日务必完成。又发一个微信给于江,虽然前几天就到人事部请了假,但对老总还是需要负责到位进行报备。
这样忙好,莫非还没醒。也许是昨晚太晚睡,现在终于起不来了。她也不着急叫莫非,学校的运动会要九点半开始,学生不需要像平时七点半就到学校,她可以让莫非睡实。
现在的学生也真叫辛苦,小小年纪朝七晚五的,她倒是鼓励莫非多一些课余爱好丰富生活。只是孩子时间被压的紧张,她一直在考虑去考驾照的事情,这样就能让孩子更轻松。这个问题在最近几个月让莫北给解决了。他做的,还真的挺多的。
才一想到莫北,就听见门铃响起来。莫向晚开了门,门外的莫北显然没有想到是她,愣一愣。
莫向晚对他微笑:“早啊!”
莫北恢复了温文和蔼的笑容,“可以用下厨房吗?给你们做早饭。”
“行。”
莫向晚的平和干脆,让莫北得了些鼓励,他朝她点点头,问:“你想吃什么?”
“我昨晚烧了白木耳,加一片面包就可以了。”
他说:“那不行,今天太阳会很大。”
“那么你安排吧,我随便。”
莫北很熟络地从莫向晚家的厨房里找出烘面包机,从她的冰箱里拿出面包鸡蛋和黄油,从她的橱柜里翻出盘子叉子筷子。
莫向晚看着这景象,竟是在想,他倒是真把这里当他自己家了。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莫北就做好了西式的三明治,和中式水铺蛋。还为他们母子拿了牛奶过来,把牛奶热了。
莫向晚坐在桌前,看着莫北忙碌的背影,心里琢磨,这个男人还有什么是不会的?莫北一转过头,正对上她的注视。
他冲她笑笑,问道:“最近状态好多了。之后的艺术节,你又要忙了吧?”
“还好。”莫向晚松了一松头发,因为居家,她把头发随意地扎着。
莫北却在想象她放下头发的样子。
草草放下头发的模样在他的记忆里已经模糊了,他只依稀记得她在他的身体之下的颤抖,她的头发拂过他的脸,他只感觉痒。
莫向晚不是草草,不随意放下头发,总是扎着或盘着,一丝不苟,服服帖帖,规规矩矩。
莫向晚则想,他从哪里知道她最近的工作?消息太灵通了,但她对他却是一无所知的,这点居于弱势。她问他:“你也挺忙的,在家里天天开会?”
她疑惑的时候,会微微张大眼睛。这一点莫非像她,凡是问他问题,就会张大眼睛。莫北承认,这对母子的眼睛极漂亮,是中国人传统的水杏眼。莫向晚的这一双真真眼波似水横,可偏偏就生了一双浓眉,却是眉峰似山聚,因此脾气倔得不得了。
如今可以坦然相对,让她对着他也能说出一些家常的话来,他是花出了多少工夫?
莫北答她:“还是世易的项目。”
莫向晚问:“很麻烦吗?”
莫北答:“国内国外几个投资商都想吃他们这块肥肉,我的工作就是帮他们把好关,不能便宜卖了,更不能中别人的圈套。”
莫向晚显然没有想到他答得如此诚实,他没有任何要隐瞒于她的意思。他们已经这么熟了吗?想着,她不禁脸上莫名烧了起来,只得找话掩饰,“你们这样也挺不容易的。”
莫北说:“你们也是,忙起来也是真的忙。注意休息,你可是非非的大树和精神支柱”
这句话自然爽快得如一阵清风,把所有纠缠不清的过往吹开,太令莫向晚心安和气爽了。她极重要的一重身份被充分肯定,而对方是她曾抵抗的人,因此才更加受落。莫向晚忍不住扬了一扬浓眉。
莫北正好做完三明治,端到她的面前,又有黄瓜又有鸡蛋又有黄油,营养丰富得不得了。她气地拿起来享用。
莫北看莫向晚坦然地受用了自己做的食物,不禁心朗气清,赞美窗外阳光格外好,照在眼前这位女士发上,镀出一层光晕。
他稍稍靠近过去,把手撑在桌沿上。她的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下,干净整洁澄明靓丽,比阳光还要明媚。他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想要更加接近这束阳光。
就在这个时候,莫非的房门“吱呀”被打开打开。孩子揉揉眼睛走了出来。
他模模糊糊先没看真切,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一直没有告诉母亲,他自小就有一个梦想,就是每日早晨看到爸爸妈妈坐在门外,共同等他醒来。所以他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莫非揉揉眼睛,又揉揉眼睛,再把大眼睛睁的更大。心里有一种激动和冲动,极嘹亮地脱口而出:“爸爸!妈妈!”
自从莫向晚口中确认莫非是自己的骨肉之后,莫北不是没有幻想过被他叫一声“爸爸”,但他不敢这样要求。这是一个过分的要求,尤其是在一个为孩子付尽心血的母亲面前,他不认为他有这个资格。他只能在心里头想想,想的时候,心潮会有一些起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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