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臣第二天果然没再提结婚的事。他们俩依然常常不清不白地混在一起,同吃同睡。周末程少臣看球到深夜,安若就捧着一本小说缩在沙发的另一端陪着他,迷迷糊糊睡过去,最后被他抱回床上。他偶尔也陪她看半截儿又雷又白的爱情文艺片,很谨慎地不发表意见,只是鬼鬼地笑。
安若第n次看《傲慢与偏见》。伊丽莎白姐妹俩的遭遇都是巧合式的童话,夏洛蒂的才是现实,童话用来催眠,现实用来启示。
程少臣躺在沙发上,把她的腿当枕头,无聊地问:“你这都看第几遍了啊?”
“另一个版本。”其实她早已看遍了这片子的各种版本。
“每个版本讲的不都是同一件事吗?看看原著就行了。”
那怎么会一样?不同的面孔,不同的表现形式和演绎方式,不同的层次和境界,但是安若不打算跟他讨论。
屏幕上演到柯林斯先生正在向伊丽莎白求婚,遭拒,还兴高采烈地说:“我知道,但凡淑女第一次被人求婚,就算心里再愿意,也是要拒绝的,有时还会拒绝个两三次。”
枕着她的腿的程少臣突然就闷笑了一声。安若低头看他,见他也神色诡异地盯着自己瞧。
“原来,我应该多求几次婚,好方便你拒绝啊。”他一副了悟的神情,“我一直伤脑筋不知怎么再提起这件事。”
“嘁。”安若很无语。上次的求婚地是餐桌旁,这次莫非要在沙发上了?还枕着她的腿。
可是程少臣并没再一次求婚,而是拨着手指一根又一根,“其实我也是求过三次婚了的,你也拒了我三回了。”
“哪有?”
“第一次我说我要养你,你翻脸了;第二次我请你入我家门,你不稀罕;上一次,你又说我脑子发热不清醒。”
“原来那些都算啊。”安若对他提及的这几次对话都有印象。
“怎么不算,每次都是真心的。”程少臣幽怨作答。
“那您可真够含蓄啊,我当时完全没感受到。”如果没记错,三次都是在餐桌旁。
“也就是说,你喜欢直接的、张扬的方式?”
“程少臣,你英语听力好像不错啊,闭着眼都可以把台词听得一清二楚,起来起来,帮我翻译一段视频资料,我听力最差了。”安若说。
“沈安若,我们还能不能好好谈论正事了?”
程少臣的行动蛮快的。
周末里他们俩又混在一起,次日沈安若是被阳光照到眼皮上才醒的。她翻了个身,拖过被子蒙住头,趴在床上枕着胳膊继续睡,但全身酸痛,四肢无力,辗转地调整睡姿,突然有东西硌着她的脸,定睛一看,原来右手无名指上不知何时被戴上了一枚戒指。窗帘半开,阳光直射,戒指反射出的璀璨光芒晃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安若从被子里爬起来,揉了揉眼睛。虽然她对钻石不感冒,但也小小吸了口气,这于她而言,够大颗,也挺变态。一坐起又发现床头堆了粉色玫瑰,巨大一捧未开的花苞,层层叠叠不透缝隙,而床沿床尾也放了一枝又一枝,把她围在中间。
安若本来坐在床的最边缘,这一受惊几乎要掉下去,结果被人抱住,薄被却滑落到地上了。程少臣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钻石、玫瑰都有了,还缺什么呢?”她手忙脚乱地推开他,抓起被子重新把自己裹起来,强作镇定地瞪向他,觉得如此才能有足够的底气接他的招。
他一向都比她晚起的,今日却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衬衣、领带一应俱全,并且笑得很是惬意。他捧了玫瑰重新放到她面前,又从被子里把她戴了戒指的那只手拖出来,仔细地打量了几眼,“尺寸合适吧,看来我的目力还算准。”
“我觉得戴着它不出一个月我的手指就能得关节炎。”
程少臣不理会她这句挖苦,又环顾一下床的四周,有点遗憾,“我该弄红玫瑰的,视觉效果应该会更好。”
这么多的玫瑰,除了花店和花圃,安若还有一次见到过,就是他宣称他在追求她的第二日,也曾送了满满的一大堆。
“你跟玫瑰上辈子有仇啊?这么作践它们。”
“鲜花赠佳人,怎么能算作践?”某人从床边夹起一枝玫瑰,酒窝深抿,表情严肃,“那么……”他边说边矮了矮身体。
安若及时地拦住他,“程少臣,等一下。”
“呃?”
“拜托你别下跪,太有损你的气质了。”而且,她有点受不起。
她并没拦住他。不过,还好他没真的跪下,只是郑重地半蹲在她的床边,“那么,沈安若小姐,我现在很有诚意、很正式地……”
安若扑上去用手捂住他的嘴。到此为止这气氛还算很不错的,但她预感如果继续让他这么表演下去,而她再回应不当的话,这挺美好的气氛就要被破坏了。
“程先生,你现在是很正式,但是我不正式呀。你至少该先让我穿上衣服去洗脸刷牙。”
“唔唔。”他被堵住嘴说不出话。
“你的心意我收到了,啊。”
她披上睡袍跳下床赤着脚跑进了浴室里,听程少臣在她后面说:“你不能等我把仪式进行完再跑吗?”
程少臣的求婚仪式依然是在餐桌旁完成的,看来安若是逃不开在餐桌上被求婚的命运了。
早餐居然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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