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郑朝山的回答,魏樯笑了笑,便让他离开了。
郑朝山走后,窦司机说道:“长官,这人靠不住。”
“我知道他靠不住,此人脑后有反骨,肚里有三国,谁当他的上级谁倒霉。”魏樯显然也不糊涂,“可我们现在还用得上他。等办完了事,就干掉他。”
郝平川进到会议室,将一些文件交给郑朝阳,说道:“老郑,你看看这个,天津警方派人送来的,是在魏樯在天津躲藏的地方找到的一些文件残片。”
“太平道?”郑朝阳接过文件,拿镊子夹起一片片焚烧过的纸张残片,仔细看后说道。
齐拉拉在同乡——大白梨的随从的带领下进了大白梨的小院。这个院子不大,但很隐秘。
白羽真人大白梨的屋子简朴到叫人难以想象,什么家具都没有。靠墙一溜柜子,柜子上锁,墙上是一张西王母的画像,地上一个蒲团。大白梨坐在蒲团上闭着眼在打坐,她一身青布长衫,皮肤白皙的脸光滑圆润,脑瓜顶上一小撮发发髻。整个人看上去倒像悬着的大白梨。
屋里点着檀香,但齐拉拉轻轻呼吸已经闻出檀香之外的特殊味道。
他嘴角露出微笑,心想:鸦片,真人还好这一口儿。
随从带着齐拉拉进门,对大白梨说:“真人,这是我的同乡……”
随从话没说完,齐拉拉已经一个箭步趴到了大白梨的面前,一把抱住大白梨的大腿,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大哭道:“啊,真人啊,白羽真人啊,我的天神啊,我终于见到你啦!”
经过一番逼真的表演外加套近乎和送礼(和田玉弹球),齐拉拉的虔诚和真诚令大白梨很满意。她说道:“嗯,难得你这么懂事,这样吧,我就收你做我的麒麟童子,跟随我一起修行。”
齐拉拉大喜,重新趴在地上,连说:“多谢真人,多谢真人。”
这一天,魏樯在随从的带领下,进了大白梨的小屋,在大白梨对面的蒲团上坐下。随从退了出去。
魏樯问道:“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大白梨说:“在老母升仙日举行盛世大法会,聚集教徒到太平道的道场天宫院,这不是个小事情。”
“小事情我怎么会来找你,太平道横行华北,凑几百人搞搞法会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魏樯显得有些着急。
大白梨反问道:“可你叫我在教徒喝的圣水里下毒,这也太过分了吧?”
“过分?这个词从你白羽真人嘴里说出来倒真是奇怪了。”魏樯差点儿跳起来,“这些年太平道以求仙升天为名胁迫教徒捐献家产,无数教徒为此倾家荡产,你什么时候说过‘过分’二字。放心好了,不管毒死多少人,都算在共产党的账上,共产党摧残宗教,到时候我们会发动全世界进行谴责。你也是受害者,保证不会牵连到你头上。”
白羽真人沉默不语。
魏樯语带威吓地说道:“我看你是死到临头不知死,你以为你们这个四六不靠的大杂烩的什么神仙老母真能浑水摸鱼躲开共产党的雷霆万钧吗?趁着现在他们还没工夫搭理你们,拿着钱远走高飞,下半辈子还能踏实地做富家翁,每天猪肉炖粉条子可劲吃。晚了,就等着到牢里去啃菜窝窝吧。”
“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伪满日军特高科的胡丽雅上尉,你手上可有不少共产党的人命。”魏樯靠近大白梨,小声说道。
“就按你说的办吧。”大白梨点点头表示同意。
魏樯从院子里出来,上了汽车。坐在车里的郑朝山问道:“她同意了?”
魏樯没好气地说道:“脑袋上有辫子,屁股上长尾巴,她没理由不同意。不过这种人也不能完全信任,保险起见,去天宫院安放炸弹,万一下毒不成,就引爆。”
冼登奎从外面回来,谢汕赶忙迎上去接过他手里的提包,帮他脱下外衣。
冼登奎对谢汕说:“这几天我不见客。要是有太平道的人找我,就说我出门了。”
“你不是刚见了白羽真人吗,这是怎么了?”谢汕奇怪地问道。
冼登奎坐到沙发上说:“她召集我们这些点传师,说要搞什么盛世法会,让我发动我这支的道徒,到时候都去地坛。”
“那您就办呗,好歹您也是太平道的点传师嘛。”谢汕觉得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事。
“这个时候太平道搞聚会能有什么好事,我当这个点传师有我的目的。”冼登奎有自己的想法。
“您一直在利用太平道的渠道在干咱们的生意。”谢汕很清楚冼登奎在想什么。
冼登奎说:“说的是,鸦片生意、军火走私靠的是什么?人!你说谁有太平道的人多,路子广?我是生意人,你以为我真信他这个什么老爹老母。共产党没腾出工夫弄咱就够可以的了,我不能上赶着去露面。”
“那,您的意思是?”
冼登奎开始为谢汕分析:“白羽真人这几年懒得出奇,大小法会都交给弟子办了,自己号称闭门修炼,扯淡,她就是躲起来抽大烟。这会儿和打了鸡血似的紧着张罗,背后要是没人就见鬼了。我告诉你老谢,后边的这个人九成是……”冼登奎左右看看压低嗓音说道,“台湾那边的,只不过不知道是哪路大仙。咱最好别蹚这浑水,回头两头不落好。”
“是,大哥。”谢汕若有所悟,缓缓地退了出去。
冼登奎点着一根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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