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迟笙对他一向不设防,也不问缘由,只是不管不顾跟着他真飞到西半球。
刚到巴黎的一周里,是许音的忌日。
许音失明前爱画静物,沈家规矩深严,她没有机会再采风,只好终日呆在园子里看花。她失明后总是提起那片被陆子悠铲干净的红蔷薇,觉着可惜。
他拉着喻迟笙去看carol那片红蔷薇,这小姑娘压根对画没什么兴趣,整场画展都没说几句话,后来得知carol的画能拍卖到八位数以上,才算小小地惊讶了下:“这幅画...八...八位数吗?”
她惊讶的表情很真实,毫不掩饰,不太像他接触过的那些趋炎附势的人,连惊讶都怕人低看一眼。他像是被她这种坦诚逗笑,总算知道这小姑娘是为他看画。
他拉着她从画展出逃,陪她去看烟花,这时候小姑娘的眼里才是有光的。
原来她偏爱热闹,而也是那时他才发现他不是天生就孤寂。
《存在》第十二次展出前,沈靳知先带喻迟笙见了故事的主人公。
蔷薇花田盛开得热烈,咖啡厅就在边上。红蔷薇地吸引来一大波游客,节假日时咖啡厅都是人满为患,大概沈靳知是carol初恋的贵客,他们到咖啡厅时,店内空无一人只有carol的初恋来迎接他们。
carol的初恋是个很美丽的法国女人,有着一头柔顺的栗色卷发,一颦一笑都是法式风情和法式优雅,让喻迟笙看了自惭形愧。
她笑得温柔,用法语问候:“asher,好久不见。旁边这位就是你的蔷薇吗?”
carol的初恋没出过国,用得也是当地的方言,与众多故事中描述的不同,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法国女孩。
喻迟笙听不懂,求助似的看向沈靳知,沈靳知果然安抚地拍拍她的肩,偷偷凑过来给她翻译:“她问我你是不是我的蔷薇?”
喻迟笙被这句蔷薇闹得脸红,只剩下沈靳知笑着向carol的初恋问好。
因为喻迟笙和carol的初恋语言不同,两人交流困难,喻迟笙时常手舞足蹈来解释,时不时拉着沈靳知来救场。
沈靳知很受用这种被需要的感觉,一整个下午都乐此不疲地给两人翻译。
carol的初恋眼神中透露出的哀伤和怀念也被两人的玩笑打闹代替,愿意谈起她和carol的初遇。
那时候carol为了寻找灵感驱车来到法国南部的小镇,阴差阳错下迷路来了这里,遇见了她。
遇见她似乎是carol最倒霉的时候,carol身无分文,又丢失了联系工具,差点被她当成骗子。
大概作为天之骄子的carol从没有一刻像那时候一样无奈,可也是这样他们才平等。
他们才能那样平等热烈地相爱。
法国南部阳光总是热烈,carol说他见到她的那一刻就觉得,她应该被人热烈地爱着。
carol的初恋在日落时分在喻迟笙期待的目光下得出一个结论:“carol他做到了热烈地爱我。”
“所以我愿意永远永远在这。”
carol的初恋用英文跟她感慨说:“永远真是个不错的词,不是吗?笙。”
《存在》画展在即,日日都有许多画家慕名而来。
那一片红蔷薇地热闹得很,咖啡厅也人满为患。
喻迟笙也时常凑热闹去看他们画红蔷薇,carol的初恋看她对画画好奇,不由鼓励她试试。
喻迟笙摇摇头说自己不会,carol的初恋反而笑得更欢,说:可asher会啊让他教你。
沈靳知像是个全能选手,什么都谦虚地会一点。
沈靳知听到她们谈话的时候,正在帮carol的初恋调咖啡,眉轻轻挑起朝她笑,说carol的初恋过誉了。
喻迟笙不知道沈靳知从哪学来这么多技能,她果然被吸引跑过去问他:“什么时候学的?”
沈靳知动作总是慢条斯理,举起手里那杯卡布奇诺凑到她嘴边:“尝尝?”
卡布奇诺有一层打发的奶泡,很甜。
她皱眉看沈靳知:“好甜。”
喻迟笙唇角沾了奶沫,皱起眉的样子格外生动。
沈靳知笑着凑过去吻她:“是吗?让我尝尝看。”
舌尖撬开牙关扫荡过唇齿,甜腻的奶味散开,更让人沉沦的是气氛。
喻迟笙被亲得喘不过气来,沈靳知只是看她笑,评价道:“是挺甜的。”
喻迟笙先是报复式地喝了一大口的卡布奇诺,堵过去:“不是不喜欢甜的吗?”
“那多喝点。”
沈靳知被喻迟笙逗得肩膀一动一动的,只能闷声笑着接受她的吻:“...嗯。”
喻迟笙觉得自己一向有仇必报,没想到最后还是让沈靳知占了便宜。
不过那杯卡布奇诺也算是五五开,被他们喝完。
carol的初恋没说谎,沈靳知的确会一点绘画。
不过这经历来得不是很愉快。
等之后喻迟笙问起沈靳知画画的事,他笑着说是耳濡目染,受许音的影响。
小时候许音总是在他身边画红蔷薇,久而久之他也就对绘画有了兴趣,只不过许音失明后他很少再去接触这些。
喻迟笙听沈靳知提到许音也觉得有些伤感,故意不在沈靳知面前提起。
沈靳知虽然不提,但那几日在咖啡馆也常画院子里的红蔷薇。
除了红蔷薇地,咖啡馆后院也有一小片红蔷薇,听说是专门从carol和初恋从前住的地方移植过来的,但并不对外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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