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找到了,关着门呢,什么也看不到。”
郭骞明问:“确定人在哪个包厢里吗?”
她说:“没,关着门呢,什么也看不到。”
郭骞明说:“待会儿服务员上菜,你抓住时机……”
她说:“没看见服务员,说不定人家都已经吃完了。”
古香古色的走廊上,只有她一个人,与一二楼的热闹景象全然不同。
四周安静。
不远处搭了座微型景观园,假山,木桥,水车,幽绿的苔藓,透亮的白砂,有种日式庭院的侘寂之美。
邹厘跟郭骞明一问一答。
郭骞明听出她语气中的敷衍,火上心头:“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邹厘继续跟他周旋,耳朵突然一凉。
旁边伸过一只手,摘掉了她的耳机,微凉的指腹不慎擦过她的耳垂。
秦则拿过耳机听了听,郭骞明还在指挥:“让你多拍点!多拍点听见没有!哪怕没亲密照,两个人坐一起的合照也行啊!”
邹厘看着面前的人,脑子炸开般,嗡嗡作响。
她觉得她完了。
她想,果然不能做坏事。
真会遭报应。
她不过帮郭骞明跑了次腿,还什么都没干,就被逮了个正着。
她还在技校读书混日子那段时间,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为了不被别人欺负,刻意伪装,被迫加入狩猎者阵营。
连鼻钉都戴上了。
幼稚地以为改变外表就能变得强大。
那是她第一次逞强出头树威信,带着一帮人跑去隔壁六中堵人,未曾想,撞上了他妹妹。
结果被他找麻烦。
报应来得太快。
这次也一样。
“照片删掉。”秦则看着邹厘说。
“什么?”
“照片。”秦则重复第二遍,眼中风雨欲来。
邹厘面对他时内心慌乱不已,完全摸不准他的意思。
她没拍照,相机在衣服藏着,根本没拿出来用。
小羊从身后追上来,冲秦则喊:“哥!哥!你弄错了人了,那狗崽子已经落老板手里了,没事了。”
今晚秦则陪老板朱随缘出来见几个朋友,也是圈内人,饭局上有个孕妇,不慎被拍了照片。
被偷拍时,秦则有所警觉,追了出来。
那人跟邹厘身形差不多。
秦则把耳机还给邹厘,“不好意思。”
他手腕上有截文身,像几朵不规则的飘浮在天空的云,线条简单,却又很好看。
邹厘接过耳机,顿了两秒,才说:“没关系。”
她声线不稳,尾音带着颤儿。
秦则听出来了,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小羊拉了拉秦则:“则哥,赶紧回去吧。”
秦则就跟他一起走了。
一个多小时后,秦则从酒店出来,外面下起了雨。
秦则喝了酒,小羊送他回小别墅宿舍。
车子驶出地下车库。
倾盆暴雨,急促的雨点打在车窗上,隔绝了秦则往外望的视线。
没走多远就开始堵车。
刮雨器来来回回地刷,把视野变得清楚些。
前方的公交站台前,有个躲雨的身影。
小羊记性好,一眼认出来,是先前在酒店里被秦则抓错的人。
秦则也看着台阶上的邹厘,说:“眼熟。”
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不会是你粉丝吧?”小羊猜测。
“不像。”秦则说。
粉丝一般会让签名,或者合影,但她没提要求,看着他没反应。
也不是没反应。
秦则想起她泛红的眼尾,说话时的颤音,或许是被他吓到了。
红灯变绿灯,道路疏通。
他们走后,后面的公交车也来了。
当晚邹厘一无所获,没拍到女星,更没看见女星的绯闻男友,她把相机还给郭骞明,挨了顿骂,淋了场雨,搭公交车回家。
整座城市浸泡在雨中,斑驳的灯光模糊映在车窗上。
她的鞋子湿透了,感觉到冷。
掏出耳机,听pinksky的歌,秦则熟悉的嗓音伴着雨声响起。
她的脚轻轻地、麻木地踩着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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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阳光灿烂,昨夜的雨蒸发不见。
邹厘去报社递交辞职信,收拾东西走人。
郭骞明拦她,“你这人……”
他似是一时词穷,“我昨天骂你骂狠了?哥给你道个歉。现在工作不好找,年轻人别这么冲动。”
邹厘反应平淡。
看样子,是铁了心要走。
郭骞明松手,也没什么好脸色,“赶紧走赶紧走,少你一个不少,脾气真大……”
邹厘抱着自己的杂物回到出租屋,盘算着给自己放两天假。
闲着无事,下午去了趟福利院。
老院长好久没看见她,问她过得好不好。
邹厘报喜不报忧,毫不犹豫地点头说:“我很好啊。”
“就是运气差了点儿,不带伞出门就下雨,带了伞出门就雨过天晴。”
说完,跟老院长一起笑了起来。
“跟你婶婶他们还有联系吗?”老院长问。
邹厘摇头,“没了。”
他们一家搬走后,就跟邹厘断了联系。
邹厘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她十岁时,伏安市发生了一起泡沫厂爆炸案,场内5人死亡。其中包括邹厘的父母,和二叔。
邹厘的父亲是泡沫厂的股东之一,而二叔是他介绍去厂里打工的。
变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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