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爷俩儿也坐正了。
……
“随着奥运盛会的脚步日益接近,我们整个社会都在为了迎接它的到来而努力。这场学校里的运动会,已经表达了学生们对奥运会的期待。让我们伸出热情的双手,让世界感受华夏文明,感受中华儿女的热情!”
记者喜气洋洋地说完这段台词,镜头毫不犹豫地切进了演播室。衣冠楚楚的主持人字正腔圆:“下面请收听其他新闻……”
屋子里一片寂静。
邵雪张大嘴,口罩被嘴唇顶着动了动。
“他……他怎么不播你啊?”郁东歌还没反应过来。
“剪了吧,”邵华反应快些,“时长有限制,可能后期处理的时候给剪了。”
“那他采访我干吗呀!”邵雪猛地站起来,狠狠地踢了一脚衣柜。踢完了脚尖又疼,她的眼泪“唰”的一下流出来。
脸上过敏,采访被剪,偷藏的东西还全被郁东歌扔了。邵雪绕着房间转了一圈,终于哭着跑出了家门。
“别追了别追了,”邵华拉住郁东歌,“孩子难受,哭一会儿就好了。”
当妈的有些不知所措。电话铃响彻客厅,她接起来,跟之前通知过的亲戚没完没了地解释:“是有啊,本来是有的,结果给剪了。唉,之前都采访了……”
……
晋宁把橘子举在手里,半天都没吃下去。
“怎么回事?”
“哦,咱们家这电视不好使了。”她好像忽地明白过来了似的,“之前我看电视剧就老有重影,刚才肯定是信号不好漏接了一段……”
“被剪了呗,”郑素年倒是脑子清楚,“人家做节目拍了那么多素材,还能全用上啊。”
在屋里坐了太久,他穿上衣服便去外面透气了。谁知一出门,迎面正撞上邵雪哭着跑出来。
郑素年腿长,邵雪在前面跑,他在后面溜达,跟了三分钟两人也没差开太远。眼见着邵雪找了个台阶坐在那儿哭起来,郑素年慢悠悠地晃了过去。
他蹲下身。
邵雪一张脸被口罩挡了一半,就剩一双眼睛还哭得红通通的。他伸手去摘她挂在耳后的布线,被她一巴掌打开。
“别哭了,”他无奈,“你这眼泪刺得脸不疼啊?”
邵雪擦擦眼睛。
“疼。”
“口罩摘了我看看,”他蹲着哄,“你天天这么捂着,好得更慢了。”
邵雪倒是难得惜字如金。
“丑。”
“你什么样我没见过?小时候天天满脸鼻涕泡我还带着你玩,现在脸上过敏就不给我看了?”
邵雪想了想,也是,于是乖乖摘下口罩。
郑素年一愣——还真的挺严重的。
他掏出纸巾让邵雪擦了擦脸,拿着口罩和她一块坐到台阶上。
“你哭什么?”
“你说呢?”她的声音压得很低,跟没脸见人似的,“那么多人都知道我有采访,我要上电视,结果人家压根儿没播我,多丢人啊……”
“谁在乎啊?过了这一周,我保证所有人都忘了这档子事。”
“真的?”邵雪抬头看他。
“况且,难道你不上电视,你就不是邵雪了?”他揉揉她的头发,“我和张祁跟你这么多年交情,至于因为一个破采访就笑话你?郁阿姨和邵叔叔还是你爸妈,我妈我爸照样拿你当干闺女。至于别人的想法,那些离得八竿子远的人,你搭理他们干吗?”
邵雪低头想想,还真是。
可还是有件事。
邵雪嗫嚅许久,皮肤被秋风吹得发涩。她摸摸自己的脸,忧心忡忡地说:“还有、还有我这脸,要是好不了可怎么办啊……”
她抬起头,看着头顶的大雁南飞,一脸的怅惘。
“我要是好不了,以后没人要我可怎么办啊……”
郑素年生生被她逗笑。
“多大点人啊,惦记的这都是些什么事。”他站起身,拽着邵雪的衣服把她提溜起来,“你担心嫁不出去啊?”
“嗯。”
“成吧,”他在邵雪面前站定,“真要有那么一天,我娶你。”
远处是街边小贩的叫卖声。
近处是秋风吹得落叶飒飒作响。
十五岁的少年低着头,手插在校服口袋里。他嘴角弯着,眼帘垂下来:“你以后要是嫁不出去,我娶你,行吧?”
邵雪被冻得打了个喷嚏,有点张皇失措地往家跑。
“不难受了?”
“不……不了!”话音刚落,她就被地上的坑绊了一个踉跄。
医生倒也没骗她。一周以后,邵雪脸上的过敏瘢痕逐渐消退;两周以后,肤色也恢复了正常。张祁买了一塑料袋零食向她赔礼道歉,悔过之诚恳几乎赶上负荆请罪。
“我真没想到那化妆品那么劣质,”他欲哭无泪,“我看那钱不够去商场买,就在街边小摊给你买的,我真没想到你的脸会过敏。”
邵雪也不说话,口罩遮住脸,一双眼睛怪委屈地看着他。
她越这样,张祁就越内疚,从塑料袋里掏出一包薯片给她撕开口。
“你有什么要求,你说,我什么都答应。”
口罩被嘴唇撑得动了动,她瞪大眼睛,一字一顿:“我欠你的签名,全都一笔勾销!”
邵雪是个很容易就愉快起来的人。想到日后又可以凭借签名的手艺混吃混喝,她连脸上过敏的痛苦都短暂地忘记了。
皮肤基本恢复正常以后,郁东歌带她去了一趟商场。
“买什么?”邵雪有点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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