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现在知道了也不晚。”她艰难地笑,“回去吧,外面冷。”
她应该抬起手甩他几个耳光,或者高声斥责他的无耻与卑鄙。却拾不起一丝力气。有些话说出口,刺痛了他,也刺痛了自己。从前种种,就是欺骗,越温暖,越受伤。
不如平静,不如沉默,让一切匆匆地来、悄悄地走出她的生命吧!
骗已骗了,傻也傻了!
“明天见!”他吻了吻她的后颈,抚了抚她被风吹乱的头发。
她摆摆手,掏出钥匙开门,也没有开灯,摸着黑上了楼,真的什么也没想,脱了衣直接躺在床上。
一夜没什么睡,脑中象有一台正在作业的机器,轰隆隆一直响到早晨。起床时,头重脚轻,脸色蜡黄得让阿姨都惊呆了。她没吃早饭,在左修然到来之前,就出了家门。
当龙啸走进办公室时,她把刚刚打印出来的辞职报告递了上去。她手中正在做的工作和保管的资料、图纸已按门别类地列好,条款清晰,目录明细。
她捧着纸盒,歉疚地对龙啸欠了欠身,“对不起,我不能等到一个月之后再交接,我今天就要离开。如果要付什么违约金、罚款,我全部接受。”
这不是逃避,也不是赌气,而是已到达她所能承受的极限。再留下来,做他的下属,她该怎么做到风过无痕?
龙啸捏着辞职报告,目瞪口呆。在同事们讶异的目光下,陶涛走出了办公室。
龙啸不敢擅作主张,把报告直接转到左修然手中。左修然刚进办公室,一看报告,忙追到楼下,陶涛已下楼去了停车场。
他追去停车场,她开了车正要离开。他拦住,让她下车,她漠然地看着他,没有动弹。他去开车门,车门锁着。僵持中,他抿了抿唇,突地拿下墙壁上挂着的灭火器,对准车窗砸了过去。车身猛烈地震荡,玻璃如飞花,碎成一片片。他站在车外,她坐在车里,四目双对,交织着无言的悲哀。
“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手一松,灭火器咕噜咕噜滚到墙角。
她闭了闭眼,感觉四肢都象麻木了,“原因我在报告里写清楚了,我要回去帮爸爸打理家居广场。”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他盯牢她看。
她把头扭向另一边,“左总经理,麻烦你让开,我赶时间。”
他一动不动,眸光冷凝,“好啊,想走就从我身上压过去。”
“左修然,你所有的愿望都已实观,游戏该结束了。”
他笑,笑出了眼泪,笑得嘴角抽搐个不停,“涛涛,你认为我们这几个月只是一场游戏,没有别的意义吗?”
她看到他眼角的晶莹,心莫名地一窒。她见过笑得张扬而又邪魅的他,仿佛任何事任何人都在他的掌控之内。他很少露出忧愁之色,他带给她数不尽的意外,总是让她笑,轻易地抹去她的烦恼。眼前的他看上去很憔悴,向来潇洒的发型凌乱地散在头上,价值不菲的衬衫皱得象块抹布,下巴和两腮上,胡子渣都冒了出来。
他让她不懂了,可她已没有力气去猜测去分析。他们已成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
“有没有意义,这重要吗?你是许沐歌的弟弟,对不对?”她深呼吸。
“如果你睁大眼睛,用心地看着我,你就会知道她讲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她嘲讽地一笑,“你在告诉我你和她不是姐弟?”
他闭上眼,握了握拳头,“是的,我们是姐弟。但涛涛,这个不足以把我判了死刑。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
他们是同一个母亲所生,这无法否认,可在他幼时,用热水泼他,用脚踢他,骂他野种;十几年后,在青台邂逅,假装与他不认识;现在明知他爱上了陶涛,却故意捏造出那样的一番话,那样的人是姐姐吗?
她不仅伤害他,在陶涛走后,又对妈妈冷嘲热讽。她急巴巴把妈妈从酒店接出来,并不是母女叙情,无非是想抢在他前面见到陶涛。妈妈当天就回了北京,含着泪上的飞机。
他对许沐歌说,这次要不是怕妈妈伤心,要不是你是个女人,我会揍得你再也抓不住琴弓。
她幽幽地抬起眼,笔直地看着他,秀眸清澈如水,“你说过血源是无奈的,也是剪不断的。她和华烨结合,我们若在一起,有朝一日,四人围坐一桌打牌,你认为那场面很有趣吗?”
欺骗也好,说谎也罢,她已不想知道。即使真爱又怎样?他还是了解她的,如果他不隐瞒,从一开始,她就不会让他走近半步。
“不,不,不----”他的脸陡地变得象雪一样惨白,他慌乱地摇着头,“她是她,我是我,我们不会与他们见面,我带你去德国,离青台远远的。”
陶涛无力地摇头,搬去火星又怎么样?她能假装忘记这个事实吗?
“涛涛,这些都交给我来办,你不用操心。”他看着她,脸上尽是狂乱。
她是他第一个说出“爱”的女人,以前的男欢女爱,他顶多一脸邪气地挤挤眼,说你真让我喜欢。爱,这个字让他觉得是可笑的却又不敢亵渎。当你真的为一个人心动时,“爱”就会脱口而出,承诺是那么轻易。相爱容易守爱难,他也担心过自己给不了她永远。可她却象一个挖之不尽的宝藏,让他贪心地想要很多,直至她的一辈子。他有能力也有自信让她在有生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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