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她手机,是畅通的,但一直没有人接。在他给华烨打电话时,华烨脱口喊出“小涛”,显然在这之前,她和华烨在通话,不心酸是骗人的。
如果能有机会和华烨复合,他与华烨站在同一个起点,陶涛会选择他吗?
华烨对许沐歌,陶涛对华烨,如出一辙。
他自认为他会让陶涛改变,但他也有预感,若陶涛知道他和许沐歌的关系,他有可能会失去陶涛。他爱得小心,爱得谨慎,想让妈妈先见陶涛,等陶涛喜欢上妈妈,再慢慢提起许沐歌。
第一次爱上一个人,他想珍惜,他只能选择自私。
他自嘲地弯起嘴角,走出酒吧。他的情感注定如昙花一现,不管他是否付出真心。只是从前他不会感到痛,此刻,他痛得不能呼吸、手足冰寒。
明知道已经无望,却不肯承认。
爱,从来都不容易。
华烨也没有坐多久,对陶涛的心疼,弥漫了他的全身。恨不得生出翅膀飞到陶涛的面前,看看她到底好不好?可是她那么难受,为什么在电话里不对他讲一声?难道以为他不会再关心她吗?想起这些,不由地又有点失落。但他从左修然的话语音,依稀嗅到一丝隐隐的迹象,陶涛似乎和左修然分开了。
这很羞惭,可他承认,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心咚地震了一下,无由地有点窃喜。
好几天没回听海阁,他都忘了拐弯时有盏路灯坏了,车驶过了角度,差点撞上花坛。把车停好,准备上楼,张弘电话打了过来。
“华烨,我刚刚听到一个内部消息。”张弘的声音压得很低,不知在哪打的电话。
“喔?你要升职了?”他皱着眉看着电梯上方的数字跳闪着。
“不是我,是沐歌,团里面有可能要开除她。”
“为什么?”他拧起眉头。
“沐歌在外面走穴,是那种地下酒吧。有人拍了她的照片发到网上,妆化得很浓,露肩袒胸,被团里的领导认出来了。作为部队文工团的演员,这影响太坏。团里晚上开了会,就是讨论怎么处理沐歌。我和团里的秘书比较要好,他刚刚偷偷给我电话的,估计是要开除了。沐歌吃错药了吗?团里工资不低,她应该不差钱。”
“我不知道这件事,你确定是沐歌?”
“团里又没两个许沐歌,错不了。你现在和沐歌在一起吗?你好好地问她这样做的原因,我找人活动活动,看能不能挽回这事。”
华烨忙给许沐歌打电话,铃声响了又响,没人接听。他烦躁地咬了下唇,返身往外走去。刚打开车门,许沐歌回电话过来了。
“刚刚在洗手间,烨,你到家了。”
“你人在哪?”他冷声问。
许沐歌愣了一会,笑道:“在家呀,不然还能在哪?”
“我现在你楼下,你下来。”
许沐歌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说了句:“烨,我---和经艺在外面玩,你等我半小时,我马上到家。”
“好!”他打开车门,又上了车。幸好只喝了一小杯酒,神智还非常清晰。进了书香宅第,停好车,刚的车开了过来。
“烨!”她急急地向他走来。
他把手中的烟头扔进一边的垃圾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可能着慌了,没来得及卸妆,浓重的眼影,鲜亮的唇彩,齐膝的短裙,打理得很狂野的长发,比平时多了几份风尘的味道。
“呵,烨,你知道去夜店玩,大家都这样打扮。”在他的目光里,她更加慌乱了。
他笑了笑,“玩得开心吗?”那笑意没有抵达眼底,冷冷的,如同站在法庭上,责问对方证人。
“烨?”她不自然地咬了下唇,“你如果不喜欢我去夜店,我以后不去好了。”
“沐歌,你是习惯说谎,还是认为对我没必要说真话?”他还在笑。那笑容刺痛了她,“季阿姨过世,你心情不好,我能理解。不过你这样中伤我,我很难受。”
“难道你不曾欺骗过我?”
“烨---”她抽气,“你不能原谅我的过去?”
“过去暂且不谈,说说现在吧,你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
她避开他的目光,身子转向一边,久久都不说话。
“你一点都不珍惜现在的工作?”她这份工作,是季萌茵平生第一回矮下身子,托人情为她争取的。那么要强的人,做这种事,有多么委屈,有多么无奈,无非是想让她过得好好的,从而他能和陶涛安宁地生活下去。
“你都知道了?”她盯着自己露在鞋外面的脚趾,无声叹息。
“张弘说团里可能要开除你。”
“不会的,那地方没有熟人。”她惊慌地转过身。
“照片发到网上,天涯海角处处是熟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烨,怎么办?我不能失去那份工作,我---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我只是在里面拉拉琴、唱唱歌,等我凑齐了二十万,我就不去了。”
“你要二十万干什么?”
“我----有急用。”
“二十万似乎不是个天文数字,你向我或张弘、经艺开口,我们会拒绝你?沐歌,到了现在,你还在说谎。”
她拉住他的手,眼泪扑扑地往下掉,很快打花了妆彩,脸上立时成了一块调色板,“二十万不是天文数字,可也不是小数字,我向你们任何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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