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和你不一样,我有哥哥,我有叶亭远。”
“死了,他早死了。”
到最后,邓松樵已被打得鼻青脸肿,眼睛都睁不开,但他还是说着那句话,视线模糊地看着崩溃的女孩,颤抖着伸出手,似乎想要抱她。
“煊煊,别伤心,不就一个叶亭远吗?你看看我,看看我,我不是还在你身边吗?
“我什么都有,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也会对你好的,比他更好……”
聂梓煊听不进去,或者说,她根本就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哥哥死了,他说哥哥死了,但她不相信。因为哥哥才不会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上,他不会死的,邓松樵一定是骗人的。
她头重脚轻地站起来,颤抖着手去拿那封信。信纸上染了鲜红的血,是邓松樵的,她把他打出血了,打得他流鼻血了。
她拿着信,上楼去拿自己的大相里,背在身上。
之前她来邓家,,现在,她还是。
路过邓松樵时,他拉住了她,无力地唤她:“煊煊……”
“我哥是不会死的,我会找到他,然后,和他永远在一起。”聂梓煊看着他,一脸坚定地说。
“他真的死了,我没骗你。”
聂梓煊才不信,她踢开他,又问:“邓松樵,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邓松樵痴痴地看着她,那眼里似乎有千言万语。可他太狼狈了,被打得一脸血,最后只从喉咙里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
“一、一命抵一命……”
一命抵一命,他要用叶亭远的命来抵他父亲的命,可他和聂源的恩怨从来都不关叶亭远的事。
聂梓煊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她咬牙说:“邓松樵,我们不欠你的,我们从来不欠你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邓家,走得很坚决。这里,她有生之年绝不会再踏进一步。
邓松樵躺在地上,看着她离开。他想追过去,可全身太痛,动不了。况且,他清楚,他追不回她的。
他笑了起来,疯狂地躺在地上大笑。
为什么,能为什么?
因为我想代替叶亭远做你的哥哥,陪着你……
为什么?我还能为什么?
因为你眼里只有叶亭远,所以我只能让他消失。
聂梓煊,叶亭远死了,他就是被你害死的!
聂梓煊回到温陵,回到以前和叶亭远租的房子里。
房子里什么都没变,一开门就闻到一股许久没人住的霉味,也没有任何人来过动过的痕迹。
聂梓煊不死心,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把房子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到有人来过的痕迹,叶亭远没来过这里。
哥哥,你到底去哪里了……
聂梓掉落,人也软软地瘫坐在地上。她快崩溃了,快支撑不住了。不过她还是不信,邓松樵说哥哥死了,她不信。
哥哥怎么会扔下她一个人?不会的!绝对不会!
她辛辛苦苦等了一年多,终于等到他出狱,不是要等这样的结局。
一定是邓松樵骗她的,这个疯子说的话不能信!
聂梓煊打起精神,把房子认真打扫了一遍,打扫得很干净。
她做得很认真,很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玻璃擦了又擦,地板擦了又擦,只有这样没头没脑一忙碌,找点事做,她才能不去理会脑子里乱窜的声音。那个声音一直在说,哥哥死了,死了……这声音不断循环,快把她逼疯了。一年多时间,她等了几百个日夜,却连最后一面都没看到。
直到把自己弄得精疲力竭,聂梓煊才躺在沙发上,蜷着身子,抱着自己,但还是睡不着。
她没关灯,灯亮着,哥哥要是看到了,就会知道她回来了。
只要她回来了,他自然也会回来。
叶亭远,亭远……
聂梓煊念叨着他的名字,眼泪不断地流出来。怎么办,她好想他,想见见他、摸摸他、抱抱他,确定哥哥还在,还活得好好的。
她一点也不相信邓松樵的话,可她怎么能不害怕、不担心呢?
她怕他出事,怕他被欺负。他刚从监狱出来,什么都没有,他人这么好,心地又善良,人好总会被坏人盯上,波折不断……
聂梓煊想了大半夜,最后眼睛肿了起来,疲倦得不行才睡去。
睡梦中,她还在不断地念叨着:哥哥,我想你,你在哪里……
她还没告诉他,她喜欢他。
整个暑假,聂梓煊都在找叶亭远。
可任她把温陵、鹿安,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翻遍了,也没能找到叶亭远。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问监狱的人,他们只说他已经出狱了,手续完整。报警也没人理会,他们说他可能去外地了,中国这么大,怎么找?况且他一个成年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可能是不想见你。”警察局的人这样说。
“他不会不想见我的!只要他活着,他就一定会来找我的!求求你们帮我找找吧,我哥一定是出事了……”
聂梓煊像个疯子一样在警察局大吵大闹,但没人理会她。
每天报警的这么多,比她紧急比她重要的事多着呢,谁有时间理一个精神正常的成年男性的失踪,何况他还曾是个让人不齿的劳改犯。
没人帮忙,聂梓煊就自己找。她印了很多寻人启事,大街小巷到处贴,还在网上发布消息,但全都杳无音信。没人看到叶亭远,即使有打电话的也大多是骗子。
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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