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天天报喜不报忧呀?
该哭还是要哭的,哭是给自己看的,是给夜里陪伴你的萤火虫看的。
听到他说萤火虫,我哑然,好像也明白了什么。
我们很默契的相视一笑,看来他在年轻的时候也常哭过,那时的萤火虫是见证过的。
在疫情里,人们在惊悸中只有一个简单的信念,报平安。
一个人好,一家人就跟着好,一个家庭好,一座城就跟着好,一座城好,整个国家就好。
我们几个人就在小雨不敢滴答里,等待太阳从楼顶露出。
老人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惦念,他的孩子们还在他南方的老家那里工作着,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他们不出城,不是因为疫情还存在着,是因为,他们谨记他的嘱托,尽量不要出来,别给国家添麻烦。
突然觉得,这段时间自己学会撒谎也不是坏事。
好像和我一样的共犯也不少,高冷之下酝藏着火山,也不是不可能的。
对待生命就像一个工程,是一个人一座城接力赛的方式,去拯救,去救赎,连成了一片山脊。
这群意志坚强的人们,在苦难里形成一条万里屏障,这个工程有了一个堪比长城还牢固的信念。
“爷爷,您累了吧?”一个穿着警服的女孩走过来,她脸上红润,像跑了很远的路那样动人。
她走到我们眼前,稳住身形轻微喘息,只是肩膀动得急些。
老人摇摇头,张开嘴无声的笑着,独立的门牙上居然闪出光芒,他满眼的宠爱看着那个女孩。
他两手缓慢拍了一下腿,身子向前使劲,他这是要站起来的样子。
我和女孩都伸过去手,静静地等他。
谁知他笑着冲我们摇摇右手,眼睛温和的在我脸上停了一下,又看那个女孩。
他眯起眼睛说:“我很好,小凤,你们今天在高铁站没有啥事吧?”
女孩很感谢地看我,翘起抿着的嘴角,眉毛对我挑了一下,很顽皮,她的动作和老人那么的相似,真不知道他们是谁和谁学的。
她还是轻微的扶了老人一下,等他站好,再拿起那个马扎,一边顺势话。
都很好,现在的人呀都很自觉,都不想给我们添麻烦,都知道给自己添麻烦就是给家人添麻烦,给国家添麻烦。
老人站好时,他脖子上带的那个像是工作牌的东西又一次掉了出来。
我隐约的看到上面的名字,龙大陆,男,80岁,地址……
老人在走出几步后,回头看我,他向我眨眨眼,又缓慢的挥挥手,那动作和刚才对待雨滴一样,细细的温柔浸润我的心头。
宽阔的屋檐下,除了我挥挥手,还有一个人也使劲的挥了几下,他像是和老人说再见,又像是和一个远远过来的人打招呼。
我又给家里写了一封信,这个习惯是爸爸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强烈要求的。
三十三年党龄的爸爸说,我们祖先创造每一个文字里都有很多的含义,很多的真挚,传递出最贞的信念。
我告诉爸爸和妈妈,这里的楼是越建越高,这里的花开时也是美的,单位里的哥们在着急的时候,也会叫我一声宝贝,也会塞给我一包槟榔。
在信的结尾我说:我这里都很好,你们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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