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麒堂忍不住问道:“陛下,那北境那边可有回话?”
“不出三日,漠北的使臣应该就到了。”
莫家已经派人给她透过气,说是莫平生在旌朔汗国的活动顺利,汗王已遣使返京复命。
楚宁刚要宣布退朝,施以怀站出来追问道:“陈卫那边,陛下要遣何人为使?”
“不遣。”
她起身回眸看了施以怀一眼,眼神凌厉,似有雷霆万钧之势。
身后,施以怀冷笑道:“陛下怎么不问问姚大人,国库里的银子还够不够打一场硬仗的?”
姚星原的脸色一变,心中暗暗叫苦。
慈宁宫中。
姚星原对姚太后大倒苦水,生怕楚宁追究他失职。
姚太后却不以为然,冷然笑道:“她能有如今的地位,这一切都是姚家给她的。”
“更何况,照你之前说的,文武百官皆不服她,唯有姚家一脉鼎力支持,她如何敢自断臂膀?”
听得她的语气沉稳,没有一丝惊慌,姚星原心中稍安。
但他还是苦着脸嘀咕道:“可是国库里……臣该怎么解释银子的去向?”
“明月尚有盈亏,何况是各州郡县的收成?亏得你当了那么多年户部尚书,还需哀家教你么?”
姚星原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姚太后横了一眼,吓得赶紧闭上嘴。
姚太后数落他道:“你这活了半辈子的大男人,怎么还没点出息?”
姚星原被姐姐说得面红耳赤的。
“她尚需我姚家扶持,何况我姚家数十年的根基,岂是她能轻易动摇的?”
说着,姚太后叹了口气,“你,哀家是指望不上了,好在今日已接姚五进宫来了。”
姚星原惊得呆了一呆,问道:“小五儿已经来了?”
“哀家已经命人去请皇上,”姚太后不耐地挥了挥手,“你快退下吧,不要误了姚五的前程。”
姚星原刚走一会儿,楚宁便来到慈宁宫,向姚太后行了礼。
“儿臣近日政务繁忙,无暇来探望母后,还请母后见谅。这慈宁宫可还住得惯?”
姚太后命人给楚宁看座,温和地笑道:“皇上当以国事为重,不必担心,哀家只是记挂皇上。”
二人说了几句闲话,姚太后突然说道:“哀家觉着身边太过冷清,命人接了侄儿进宫。”
以往,得宠的皇后妃嫔也可接亲人进宫陪伴。
但接来的往往都是姐妹侄女,并无接外男进宫的先例。
如今,姚太后径自将此事告知楚宁,却未问她是否应允,她心中自然明白个中道理。
楚宁微笑道:“只要能让母后常展笑颜便好。”
姚太后对秋墨吩咐道:“去请姚五公子进来给皇上请安。”
秋墨应声去了,楚宁的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姚太后曾想她提过的条件。
最后一条,便是接姚五进宫伴驾。
门外,一个身穿青衣的年轻男子翩然而入,朝楚宁跪下行礼道:“草民姚钰拜见皇上。”
他虽然低垂着头,但一双眼睛不安分地往上瞟。
“平身。”
楚宁记得姚太后说韩唐“不及姚五俊秀”,见了姚钰不禁多看了两眼。
姚太后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心中冷笑,表面却笑道:“皇上身边一直缺个知冷暖的贴心人。”
楚宁知道她想将姚钰塞给自己,摇头笑道:“儿臣政务繁忙,姚公子代为陪伴母后更为妥帖。”
姚钰第一次被人当皮球一脚踢出去,委屈万分地望着姑母。
他是姚星原的嫡子,又是幼子,在姚家骄纵惯了,受不得半点冷落。
姚太后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便微笑道:“如此,皇上有空不妨多来慈宁宫走动走动。”
“儿臣遵命,还望母后好生保重身体。”
楚宁答得滴水不漏,却半句也没有提及姚钰。
若是换了哪位世家小姐敢这样待他,姚钰早就气哼哼地摔桌子走人了。
但碍于楚宁的身份,他只得假作含情脉脉地低声道:“改日陛下来了,姚五再为陛下烹茶。”
楚宁噗嗤一笑,他呆了呆,抬头望着她。
这个女人生的明艳不可方物,但他只需看一眼就知道,不是他能随便玩玩的货色。
她的唇角一勾,问道:“为何今日不烹?”
姚钰的笑容一僵,心中叫苦连天。
他平日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大堆随从伺候着,他又哪里会烹茶?
刚才他只是像平常那样,假作风雅,随口撩拨美人而已。
姚太后看出姚钰有几分尴尬,替他解围道:“今日已过晌午,此时喝茶夜里怕会难眠。”
“母后说的是,儿臣尚有政务在身,便先告辞了。”
说着,楚宁刚要走,姚太后忙命姚钰送她出去。
韩唐早已等在慈宁宫门口,见楚宁来了刚要迎她,又见她身边有个柔柔弱弱的公子哥。
楚宁走到韩唐身边,对姚钰回眸一笑,说:“孤最喜观美人风雅,五公子正合孤的心意。”
韩唐和姚钰同时变了脸色。
楚宁眼波流转,眼中殊无半点笑意,冷笑道:“五公子,你我来日方长。”
姚钰吓得腿脚发软,一张比女人还清秀的小脸也惨白惨白的。
楚宁转身离开,这才发现韩唐的脸早已黑如锅底。
“孤听太后说起过,姚家有个五公子生的俊秀fēng_liú,适才你也见了,你觉得如何?”
韩唐的心里格外不快,哼了一声说:“羸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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