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族叛乱很快被靳准镇压了下去,刘聪大喜,册封刘粲为皇太子。
平阳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转眼新年再次来到。晋朝灭亡后,司马家族并没有放弃,长安和洛阳城都破了,他们便南迁到了建康,由司马一族的司马睿登基为帝,史称东晋。
司马睿曾封琅琊王,参与讨伐了成都王司马颖,晋怀帝司马炽继位后,拜安东将军,都督扬州军事。后来听从建议,南渡建康,笼络结交江左士族。
晋愍帝死后,在晋朝宗室与南北大族的拥戴之下,即位为晋朝皇帝,定年号为建武。
晋朝死灰复燃让刘聪大为恼火,可更让他恼火的是身为太子的刘粲越发不像话了,他与靳准越走越近,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开始耽于享乐,不听忠告,甚至连他这个父亲都不放在眼里了。
李聪心急,曾不止一次对刘曜说道:“靳准不除,我朝难安。”
可刘粲对靳准信任有加,再加上靳氏又生下了刘粲的长子,这让刘粲对靳氏一族更是袒护有加,朝中只要谁说靳家的坏话,他便毫不客气地斥责对方,所以整个汉朝竟无人再敢对靳家有所非议。
刘聪的头痛病越发频繁,他无心再管朝中之事,只能由着刘粲放肆,他心知自己恐怕时日不多,也只能将刘曜叫道身边,千叮咛万嘱咐他务必要看好刘粲,该出手时便出手,切莫让这汉朝毁在他的手中。
整整一年的时间,刘曜周旋在众臣之间,平衡着多方的矛盾,总算没有让平阳城出现什么大乱子,年底的时候,刘聪已然病重,可他信任刘曜,便对他真心托付,交代刘粲一定要听叔叔的话才是。
新年过后,刘聪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头痛起来便用头撞墙,这样的煎熬一直持续到七月,刘聪驾崩。
驾崩前,刘聪立下遗诏,令刘曜为辅政王,任相国一职。令靳准为大司空,司隶校尉,共同辅佐刘粲。
刘粲在刘聪死后的第二日登基为帝,因刘聪的皇后靳氏早于刘聪病亡,所以他按照妻子和岳父的意思,尊母亲的那位幼妹靳氏为皇太后,立自己的妻子靳氏为皇后,立靳氏所生的儿子刘元公为皇太子。
当时,皇太后靳氏不过二十岁出头,刘粲对其喜欢不已,便连他这位“母亲”也不放过,致使许多流言从宫中散播了出来。
刘曜尚没有从失去兄长的悲痛中走出来,便要面对刘粲带来的一切让他愤怒的事情,可他愤怒归愤怒,却又无从劝说,刘粲以前敬重他这位叔叔,可是短短的时间,他便像换了个人一般,万分看不惯刘曜了,嫌他碍事,嫌他多管闲事,甚至开始提防他位高权重,有不臣之心。
刘曜一气之下,抱病在家,家中有娇妻,有三个活泼聪明的儿子,他贪恋家中的温暖,实在不想再去朝中经历那些是是非非。
“再不去朝上,怕是要出事情。”羊献容劝道:“先帝托孤给你,你不能贪图一时舒适便忘了大事,一但出事,你怎么跟先帝交代?”
“你让我再歇几日吧,这些年我也着实累了,粲儿不懂事,也该让他受些教训,我成日在他耳边念叨,也惹他心烦,不但起不到好的作用,怕是还会适得其反。”刘曜笑着揽住羊献容,道:“先帝有过交代,由着他让靳准显出原形,到了那时,粲儿恐怕才会真正改过。”
“出事怎么办?”羊献容有些不安。
“不能吧。”刘曜有些犹疑:“刘粲到底是靳准的女婿,他总要为自己女儿考虑的吧。”
“呵,”羊献容冷笑一声:“这种人眼中只有自己,哪会想到女儿呢?”她看了眼刘曜,提醒道:“你这就忘了我的父亲吗?”
羊献容说得不错,靳准其人,野心极大,大到六亲不认,眼中只剩下自己。他私下里对刘粲说道:“好像听说诸位公卿准备像商代伊尹、汉代霍光那样代摄朝政,杀掉我,让济南王、大司马刘骥统领万机,陛下还请早做准备。”
刘粲总算有些头脑,听了这话并不相信,靳准怕他的话最终不被采纳,就对皇太后和皇后二人说公卿想要废掉刘粲,拥立刘骥为帝,一旦刘骥登基,恐怕,恐怕我们靳氏家族就要被灭了。
靳氏二人闻言后惊恐不已,每日就在刘粲的耳边吹风,终于刘粲还是如他们所愿,杀了上洛王刘景,济南王刘骥,齐王刘劢。
之后,刘粲命刘曜镇守长安,总督内外军事事宜,又命靳准为大将军,领尚书事。自己则沉湎酒色,经常在后宫游乐,于是靳准假称刘粲的诏令,让堂弟靳明担任车骑将军,靳康担任卫将军。
刘曜得到旨意,只得前往长安,可他有不详的预感,总觉得此事没有那般简单,可惜他没有证据,只能遵旨而行。七界
“你同我一起吧,这平阳城不知要发生什么事情,你一人带着孩子在这边我不放心。”刘曜对羊献容说道。
“就这样离开,万一出事……”羊献容有些犹豫:“靳准最近这么多动作,恐怕不甘于只是位极人臣。”
刘曜何尝不知,可他不走就正中靳准下怀,到时靳准已抗旨或谋反罪捉拿他,他丝毫没有办法。
“若我们走了,凌儿怎么办?”羊献容又问。
“她不会有事,她到底是个女子,再加上刘粲跟凌儿打小亲近,不会为难她的。”刘曜道:“走吧,先出城,出了靳准的范围,我们再做计较,况且我手中兵马都在长安,就算要做什么,也要先与他们会合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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