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风哀怨的小眼神一直往严青身上飘,看得人颇有些心虚。
严青拿着药方去城里抓了药,煎成药汤端给卫琅。
人还昏迷着,被强行撬开嘴,整碗药灌下去,抬起下颚一点咽喉尽数咽入腹中。
又苦又涩,逼出眼泪,卫琅迷迷糊糊看见严青哭得稀里哗啦:“怎么又是你?怎么在梦里也不肯放过我!”
大概教导太过,这孩子有些魔障了。嚷嚷着要去主帐找展霖告状,将这些时日严青所作所为大肆渲染一番。
严青眼角直抽,他说的太过声情并茂,以至于当事人也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那般歹毒。
转头看到若风投来肯定的目光,似乎在说:是的,说的就是你,你就是那般歹毒!
药中有安神成分,不一会卫琅就睡熟了。
严青退出去,一下午只有若风守在自家公子身边。若风骂完严青骂展霖,这都是群什么人啊?自家公子那可是被捧在心尖尖上长大的,要星星不给月亮,稍微有点头疼脑热宫里御医都得在一旁守着。就是宫里皇子见着卫琅都得礼让三分。
当今太皇太后是卫家姑奶奶,卫家三代单传,老人家疼卫琅简直疼到心坎里。别人送给老人家什么,老人家转头准给卫琅送过去。隔三差五见不着就差宫人到府上请。卫琅嫌进宫盘查繁琐,太皇太后直接将凤鸾仪仗送给卫琅,美曰其名反正年老了也用不上。
不仅如此,太尉大人也是出了名护犊子,卫琅小时候跟人打架哭着回家,太尉大人亲自找到人家府上将人打了一顿。
无论京城内还是皇宫内,只要听到卫小公子名号都得恭恭敬敬退避三分。
哪知来了这儿,一群山野村夫,无人识得卫琅大名,都将其看成笑柄。
尤其严青,等回京城一定要告诉太尉大人,看太尉大人怎么收拾他!
到了傍晚时候严青送过来一支山参。若风恭恭敬敬道谢接过来。又仔细洗了两遍,切成薄片,泡成参茶正好等公子醒了喝。放在以前,这种干瘪的山货若风都不看一眼。
就在塌边等啊等,一直到子时还不见公子醒来,若风有些急了。这一觉从晌午一直睡到现在足足七个时辰,也太长了!
急匆匆找到严青,一把鼻涕一把泪活像死了爹娘。
严青皱着眉,真真儿没见过这般娇贵的人儿。
大半夜严青背着卫琅进城,若风一路小跑跟在后面竟是追不上。这个时辰城门早就关了,离开城门还有两个时辰。
城墙上守卫兵都认识严青,刚要行礼被严青打断。
严青扬声喊了句:“事出突然,各位权当不知道,等事后我自会找将军请罪!”
言罢背着人纵身跃上城墙。
看得下面若风整个人愣住,风中凌乱着。
拍开医馆大门,大夫披着外衣出来,望闻问切之后皱着眉,很是纳闷:“脉象平稳,应无大碍,但是这昏迷不醒......”
大夫苦思冥想究竟哪里出了错?他哪里知道少爷身体娇贵何曾用过这般粗劣的药方和药材?宫里御医制小小一粒清喉糖都是用了几十味药材将药性调合到温和的不能再温和,生怕伤了贵人千金之躯。
这位大夫尽职尽责,拿出祖传神针,不一会就将卫琅扎成刺猬。
卫琅是被疼醒的,醒时看见身上扎满针动都不敢动。眼珠子转见一旁角落静立的严青,求救喊道:“救命啊!”
大夫进来捋了下胡须笑呵呵说:“醒啦?!”
话说着不紧不慢又下了一针,疼得卫琅只抽气:“嘶!你怎么还扎?我都醒了!别扎了!”
大夫是个十分尽职尽责的好大夫,非得将最后几针施完才肯罢手。卫琅害怕想起身,大夫一把将人按住,对一旁严青说:“快帮忙按住他!穴位如果扎错了可不是小事!”
讳疾忌医可是个坏毛病。严青闻言走过去,死死按住卫琅。卫小公子嚎叫的像只猪,凌晨正是寂静时,十分突兀,引起几声犬吠共鸣。
严青想:要不将他打晕?
城外若风急得都快吐血了,扎耳挠腮,熬了一晚上就已快熬干了,像个难民,等待城门一开就马上冲进去。
正街上,一道玄青色身影破雾而来,苍茫之中如同划出一道剑痕。
只是他身前抱着一人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卫琅嫌严青背上太硬,而且撅屁股趴着也不好看,不符和玉骨之姿fēng_liú潇洒贵公子的形象。
其实是想让严青去寻顶轿子,但严青哪能想到这个?
如此走在街上,卫琅被万众瞩目惯了丝毫未觉。严青却是尴尬不已,硬着头皮保持着一贯冷静,只是想到军中人更多不免有些发麻。
好在若风及时说城中有处府宅。
小公子歪歪斜斜躺在床上,一夜惊魂,若风颇有些潦草,被公子嫌弃。
若风临出来时顺手将山参带上,这会正好就用上了。
山参味道有些重,涩口,只喝了一口就让若风端走。
祛病如抽丝,凌晨时又跟那庸医吵了半天,这会精神乏累,没多大功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里回了京城,京城繁花似锦,软玉温香,花魁娘子老远迎出来邀他去醉香楼。卫琅得意一笑,拍拍她屁股说‘爷还有正事要做,乖乖回醉香楼躺床上等着去!’言罢叫老头儿带着御林军杀到青州,将那长眉细眼的万恶之徒按在地上,手腕粗的棍子呯啪呯啪......
卫琅做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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