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的相貌逐渐清晰起来,英俊的脸庞棱角分明,矜持而刚毅,目光炯炯有神含有慑人心魄的力量令人不敢久视。
此人身上蕴含着因人而异的一种气质,平常人觉得儒雅潇洒,高手却觉得深藏若谷。
绝大多数杀手的煞气锋芒毕露。
此人的煞气内敛而含蓄,却令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此人的每个部位每个细胞每个毛孔似乎由内向外都在散发出凛冽的杀气。
那股杀气似乎可以势不可挡而凌利无比地穿刺骨骼冷彻到骨髓。
令人情不自禁地产生惊骇与窒息。
从气场、气质与轻功表现来看,来人绝对是江湖中凤毛麟角的人物。
科尔其反复问了两遍名号,来人竟然置若罔闻。
在来人的眼中科尔其已经是将死之人,与将死之人摇唇鼓舌显得多此一举。
来人竟然对自己如此轻蔑不屑一顾,科尔其恼羞成怒脸色阴沉断然出击,“一帆风顺”,矫健的身姿平蹿了出去,寒光凛凛的大刀如艇头劈波斩浪。
来人岿然未动气定神闲。
刀锋临近,咫尺一寸,来人似乎必死无疑。
奇迹却发生在千钧一发惊心动魄之际,一道璀璨夺目而蜿蜒扭曲的赤光在空中稍纵即逝美奂绝伦。
金蛇剑!竟然是令人心往神驰的金蛇剑!
世界凝固在瞬间。
科尔其捂着胸口如同石雕一动未动。
指缝间渐渐地渗透出艳红的血液。
科尔其感到撕心裂肺的痉痛。
一股腥燥的物质骤然涌到咽喉,血液不可遏止地从嘴里喷了出来。
眼前充斥着无尽的血红。
科尔其的瞳子充满疑惑与惊骇。
生死反转,实在想不透此人是怎样做到的。
此人似乎未曾动作未曾出招未曾拔剑,只是顺其自然地随意侧身随意挥手。
那剑宛如光彩耀目的蛇焰转眼而逝。
自己莫明其妙地瞬间落败。
世间居然有如此飞快的剑!
科尔其身体趔趄一下骤然无限的不甘。
来人用眼睛余光轻蔑而冷淡地瞟了一下死者,一语不发目光又移向了“飞天拐子”,瞳子写着冷峭与揶揄。
令人情不自禁地联想到腹蛇的瞳孔,贪婪、凶狠、而恶毒。
永受康不禁打个冷战仿佛蜂蜇似的惊惶地缩回了目光。
他突然有些可怜自己,想自己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一直以来他一厢情愿地认为凭借目前的武功至少可以自保。
永受康现在才发觉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飞天拐子”根本没有看到对方怎样出手怎样招式。
对方似乎只是那么随意而飘逸地轻轻一挥手。
电光火石,魂飞魄散。
“飞天拐子”阅历丰富,已经晓得来人正是名动天下的“碧血剑客”袁承志。
永受康非常清醒自己在“碧血剑客”的面前根本没有丝毫出手与逃走的机会。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人为虎狼,我为羔羊。
他觉得四肢僵硬身体颤瑟,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对方意欲而为。
“碧血剑客”袁承志面若寒霜,英俊的脸颊隐含着凛然的杀气,凌厉的目光似乎穿透人心。
仿佛从石缝间挤出来的生硬,声音显得冷冽而萧寂:“蛊毒的解药在哪里?”
“飞天拐子”霍然感到大祸临头。
永受康事先已经呑服掉了蛊毒唯一的解药。
“飞天拐子”畏怯地瞅了一眼袁承志,欲言又止犹豫不决。
说了无益,或疑狡辩。
逃是枉然,生死由命。
放眼江湖,能有几人抗衡金蛇剑?
想到说明真相的后果,永受康立即感到无尽而惊悚的后怕。
袁承志的目光犹如冷冽而锐利的利剑,无声而冷酷地刺穿对方心底。
“飞天拐子”局促不安心底觉得犹如毒蛇盘蜷。
知其不可却不得不为。
“飞天拐子”几乎哭丧着脸无呆奈何地答道:“我无解药。”
话既出口,生死攸关,命运莫测。
瞬间永受康感觉魂不附体,恐惧地闭着眼睛等待着命运的裁决,犹如犯人紧张而惶恐地等待着宣判。
时间显得煎熬而漫长,气氛沉闷而窒息。
“碧血剑客”却反常地笑了起来,笑得邪恶而阴冷,声音比哭声还刺耳令人心惊肉跳。
冷冽的目光如锐利的细针扎刺着对方的脊背,“通敌叛国,千刀万剐。”
“飞天拐子”别无选择绝望瞑目准备引颈受死。
“手下留人!我教子无方,责无旁赁,愿意替死。”一个熟悉而老气的声音在悲戚地哀号。
永受康惊疑睁眼却发现是“阴阳婆”胡丽娟(自己从未尊敬从未在乎甚至有点怨恨的母亲)不知何时霍然在危机时刻出现了。
“飞天拐子”却不为所动冷言冷语,“疯婆子,我的死活与你有什么关系?不要在这里惺惺作态了,我如此的叛逆如此的顽劣如此的令你操心,也许你在心里早已咒我死了千遍万遍,令其不幸何必生我?所有的人都讥讽我白眼看我这个私生子,你知不知道?我自己都可怜自己在世上活得如此多余如此寂寞。”
“天下有哪个母亲不爱儿子的?!你既然明白行为忤逆为何还要冥顽不化?我一直相信自己儿子的本质还是好的。”
永受康反唇相讥:“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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