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你却是不知道的,我绝不乱杀无辜,所杀都是该死之人,或薄情寡义或作恶多端。”
“飞天拐子”有些厌世有些解脱地说道:“生时无欢,死又何惧?蛊毒解药,绝无仅有,母子缘尽,应在此时,你当珍重,我也解脱。”
平时看上去显得放荡不羁的儿子,活得竟然是如此的悲观与疲惫。
胡丽娟对此感到震惊而痛惜,“我竭尽全力一定会弄到蛊毒解药的,如果没有了亲生儿子,我一个孤老婆子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永受康说道:“蛊毒解药的配制需要七十二味中药而且次序严谨,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虽然出身白门你却无法配制,你又何必说些自欺欺人的话来。”
“诚如所言,然而我坚信不疑;毒门白家会有传承,我舍下这张老脸跪求必定取得解药。”
花甲之年的母亲一生好强,为了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竟然要向他人卑躬屈膝。
儿子令母亲伤透了心从未有过一点孝顺,然而母亲对儿子却依然是不离不弃,
永受康似有悔意与领悟:自己无法选择出身,却可以选择人生道路。
永受康颠沛流离饥寒交迫受尽*未曾有泪,现在洗涤心灵的泪水却忍不住沿着脸颊无声地流淌下来。
面向上苍,心中悲郁,永受康微闭双眼喃喃自语:“何必如此,如此何必?”
杀人只是手段,解药才是目的。
“碧血剑客”决定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霍然出手快如闪电地点了永受康的穴道再解开,其间强行往“飞天拐子”嘴里喂了一颗红色的药丸。
袁承志轻描淡写说出来的话却令人惊恐万状,“刚才喂的是‘碎骨销魂丸’,三天内青风客栈交换解药。”
他说完后从科尔其身上取回《兵防图》飘然而去仿佛一团灰蓝而缥缈的轻雾,留下令人心悸的寒气,
竟然是闻风丧胆的“碎骨销魂丸”,据说发作时全身腐烂万蚁啮骨痛不欲生。
母子二人久闻此毒的厉害面无血色嘴唇惨白。
至亲性命悬系一线,胡丽娟心急如焚地直奔白家庄求取蛊毒的解药。
“无情剑客”谢辰风觉得魂魄出窍了。
身体竟然如风筝般飘了起来,恍恍忽忽地来到了一处罕无人迹万籁俱静的地方。
这儿只有光秃秃而形状奇特的石头,看不到任何有生机的事物。
空间充斥着阴森而凛冽的寒气。
谢辰风想或许是地狱吧。
行尸走肉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着。
穿越恐怖而花白的尸骨地,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累以万计的骷髅。
脚底时常碰踢到头颅或骨架,发出咣咣当当的响音,显得格外空旷而萧索。
谢辰风走过回望尸骨地犹如寒意浸骨的霜路盐途,折射出惨白而骇人的寒光。
谢辰风继续前行远望,前方似乎有幢*肃穆的府第台阶绵长。
进进出出的人们全身缟素。
谢辰风等到走近才发现人们怪异,非走即跳身体笔直四肢僵硬。
擦肩而过谢辰风无意间瞟了一眼面孔,不禁毛骨悚然。
原来是丑陋可怕的骷髅,空洞阴森的瞳孔,镂空凹陷的面腮。
有一种神秘力量令他身不由已地踏上台阶,好不容易走到中途谢辰风才看清府第匾额用篆书写的文字“冥王府”。
台阶上仿佛存在令人举步维艰无形而巨大的吸引力。
每上一个台阶都要付出很大的力气,却又迫不得已地攀登。
一步,二步,三步……
999步,谢辰风霍然听见有一个渴望已久的声音温柔而深情地在呼唤着他。
是小商!是小商的声音!
蕴育太久的感情犹如火山骤然迸发。
他焦急地张望寻找却难觅芳踪。
谢辰风感觉小商对他的情感若即若离。
多少年来小商于他犹如可望不可及的梦。
谢辰风真切地听见小商伤心地在隐蔽处低声啜泣。
他真切在感觉到有清凉的泪水滴在脸上,融化了自己孤寂的心灵与灵魂。
小商你别哭,你为何哭泣?
小商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谢辰风几近崩溃了。
躺在青风客栈的谢辰风手刨脚蹬突然舒醒,出人意料地发现好友袁承志关切而欣慰地正看着自己。
谢辰风瞬间心田温润涌起无限感动;“碧血剑客”退隐江湖多年,这次却把他牵涉进来了。
他还是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无头无脑的话:“小商到哪里去了?”
袁承志莫明其妙地答道:“我一直都在,没有人来过,或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莫非是梦?然而那感觉却是如此的真切。
她的语音犹在耳边,她的泪珠依然潮湿。
谢辰风笃定地说道:“她肯定曾经来过这里,房间还有她留下的气息。”
“碧血剑客”屏神敛息果然闻到一缕似曾熟悉的梅香清新而怡人。他骤然大惊失色突然想起行刺迪崇祯皇帝时“无心剑客”身上那特殊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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