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志诚一代名医英年早逝。
在外人的眼里看来毒门白家已经逐渐显现出来衰败的趋势。
只此一家竟然出现了两个疯子,大公子白通书空书烈酒为伴时醒时醉半颠半疯,医术精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却并不专心经营生意。
二公子更别指望是个彻底而危险的武疯子,只要不伤害不折腾就值得庆幸了。
白家家境比较困窘,维持生计只靠白通书偶尔接诊疑难杂症的收费。
白通书经年累月孤自呆在房间里面鼓捣医药几乎与世隔绝,身心已经囚禁在世俗的牢笼里。
他只想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然而即使这样的日子也只能是一种奢求,你不犯人人却犯你。
居心叵测的谣言从未中止过,谣言说“无甩书生”眼可夜视血可解毒肝可强武还说白通书是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
因而纷繁无聊的烦扰在白家门前也从未中止过,或挑衅或比武或夺命或不轨或求医或求药。
“无用书生”无可奈何疲于应付身心疲惫不已。
最令白通书伤心欲绝心灰意冷的伤害却来自弟弟白通理。
白通理处心积虑地陷害声名显赫的哥哥以求出人投地不惜装疯卖傻散布谣言。
白通书寡言少语孤癖内向世上没有朋友没有知音无处诉说难言的苦衷。
他从小到大只能默默地独自品尝独自感受隐藏在心底的哀乐。
心中千千结,剪不断理还乱。
除非你死我亡。
无穷无尽而缠绵悱恻的忧伤吞噬了白通书。
忧伤似乎成为了“无用书生”的化身。
永远忧伤的心灵,永远忧伤的面容,永远忧伤的眼睛。
何以解忧,唯有书与酒。
都说好人应该快乐幸福。
白通书可以问心无愧地说自己从未做过一件坏事。
因果竟是如此事与愿违,他觉得自己从未真正地快乐幸福过。
似乎自幼年起就已经命中注定了他一生的忧伤。
他的童年笼罩着挥之不去忧郁的阴影。
生母胡丽娟抛夫弃子与人私奔,七岁的白通书由二娘抚养成人。
二娘溺爱亲子白通理,却对白通书尖酸刻薄缺乏关爱。
两个儿子吃穿方面有着天壤之别。
白通理养尊处优,白通书打杂劳作。
父亲或许怨恨胡丽娟迁怒白通书,对偏房失衡的做法却未置可否。
事物辩证,得失依存。
白通理童年无忧,成年却养成了自私狭隘而好逸恶劳的品质。
白通书童年不幸,成年却养成了坚韧不拔而吃苦耐劳的品质。
两个儿子同时学医,白通理一事无成,白通书炉火纯青。
在庄主白志诚逝世后,白家门庭竟然依靠着一向默默无闻的白通书支撑起来。
白通书一边啜酒一边看书,瞳子时而痴呆出神显得心事重重。
如纸刷白的脸色写着惆怅而凄凉
酒是那个似乎永远也喝不尽的酒壶。
书是那本似乎永远也看不透的天书。
白通书离开书和酒的时候心中就没有了安宁只有焦躁。
书和酒只不过是忧伤的寄托而已。
无用书生在刻意强迫自己去忘却忧伤。
白通书有感而发地吟起诗词来:
风飘飘雨萧萧/舟摇江上/清酒浇不尽心绪/空感怀野桥流水/白鸥已逐孤帆远影/记少年良辰美景/梦忧伤哭无泪泪已尽/危楼斜阳桃花流水……
三年前白通理并未疯是一个正常的普通人。
兄弟俩人的感情还算是不错互相倾谈言无不尽。
那是一段美好而难忘的时光。
有一件事情白通书记忆特别深刻。
那年他12岁弟9岁,玩耍时白通书无意打碎了古瓶,二娘气急败坏地追究肇事者,兄弟二人相互包庇袒护。二小被一起罚跪罚饿,白通理淘气机灵地溜进厨房取了五枚鸡蛋分着生汲了。
然而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一去不复返的记忆。
天真无瑕的兄弟情随着时光的流逝潜移默化地在发生着变化。
兄弟俩一起同时学医。
白通书刻苦耐劳技艺渐精。
白通理好逸恶劳荒废学业。
白通书19岁那年治癒皇帝的难治之症而饮誉江湖,皇帝御赐匾额“华佗转世”。
似乎从那时白通理开始变得郁郁寡欢,不再与哥哥有语言与心灵的勾通。
兄弟之间产生了一层无形的隔阂。
白通理嫉妒而怨恨白通书扬名江湖。
风头都让哥哥占尽了,自己从此只能活在哥哥的树荫底下永无出头之日。
关注的目光都聚集在哥哥的身上,白通理感觉自己的存在似乎成了多余,府邸上上下下的人们没有先前那么在乎他了。
他私底甚至怨恨父亲没有把医术的精髓传授给自己。
嫉火令白通理智昏心迷,他将人生失意的责任全部归结在别人的身上却看不清自己的缺点。
除非白通书死了,自己才可能东山再起。
白通理绞尽脑汁终于想出阴险毒辣的“一石二鸟”计策——装疯。
人们通常同情疯子,自己可以赢回更多的温情。
并且自己可以寻找时机夺取哥哥的性命。
在世俗眼中疯子杀人情有可原只会认为是误杀。
然而常人伤害疯子却会受到舆论的谴责和法律的制裁。
白通理暗中自鸣得意地觉得有杀对无杀胜券在握。
争名逐利手足相残令人惊骇。
一个常人就这样渐渐地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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