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在哪儿见过呢?”游兰纤细好看的手指程式化得转动着方向盘,有些记忆像是大海里的针,你越是想把它给捞出来,越是觉得它藏匿得深。
或许哪天不用力去想了,说不定就会慢慢地浮出水面,于是她索性就不再想这件事了。
晚上躺在床上,怀里揽着小可爱,她竖着耳朵在听外面的动静。
程泓铭掌握着整个云臻集团,他除了早晨那点可怜的时间可以陪她用早饭,晚上几乎都没有什么闲暇的时间。
最开始的时候,她用来说服自己搬过来的理由肯定是星儿,有人照顾星儿的饮食、起居、上园、放园,可时间长了,她总是会默默期待清晨的阳光,悄悄听着他上楼、下楼的脚步声。
她能分辨出他走路的声音,甚至能从声音里分辨出他情绪的好坏。
自从他英雄救美,手臂受了伤又慢慢恢复的这段时间,他们两个的感情已经在悄无声息中衍生出越来越的温暖、默契,还有虽然都闭口不言却心照不宣的东西。
关于爱,提起来,总是太沉重。
无数难以沉睡的晚上,她睁眼看着天花板,就会想要直接得问自己。
如果那天,小混混的一刀不是砍在他的肩膀,而是心脏或者其他要害的位置,如果他再也没有机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是否会后悔与他这种长长得拉锯状态。
答案是肯定的!
夜色越来越深,脑海里的念头越来越多,大约是想累了,又或许他真得回来的太晚了,她没有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就已经进入了睡梦!
梦里她见到了母亲,大约人的容貌会永远停在死去的那一刻,已经过了九年的时间,母亲丝毫没有变老。
母亲告诉她,人在浮世是很短暂的,不折磨自己,也不折磨别人。
把最好的留下,把希望和宽宥留下,如果哪天真得离开了,就不会再有什么遗憾。
自从搬进别墅,身体里像是调了生物钟,以前她的早餐是能将就就将就,甚至是可以省略掉的,来到这里之后,早餐成为不可或缺的存在。
果然,洗漱好带着星儿走下楼梯的时候,男人已经坐在长长的大理石餐桌旁等她了。
“昨天,我跟星儿去探望伯母,她的身体好像有点小问题,情绪好的时候也只是对着星儿,你再忙也要抽空去看看她。”
她的语气和神态,俨然是刚刚进门的小媳妇儿,劝导自己的相公以讨好婆婆的心态。
“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去程园了,中午我会带着医生过去。最近,我回去看我妈的次数还没有你多。兰儿,她对你的态度还是老样子吧!其实,你也没有必要这么费力讨好。”
男人一勺一勺把粥优雅得喂到嘴里,淡漠的表情里浮了一层浅浅的愧疚,他不知道母亲在面对游兰的时候,除了排斥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情绪。
毕竟,有罪的人是游弋,游兰跟她的母亲同样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她是星儿的祖母,我只是想让她能多陪星儿几次,人稍微上了年纪,都希望儿孙绕膝。”
游兰摸了摸星儿的头,温馨又明灿的笑着,她是那样自然的美好,美好到令人沉醉,像山涧蕴着的璞玉,没有一丝刻意雕琢的痕迹。
“只是她若一味摆脸子,你也不必一味迁就,兰儿,用不着为谁委屈了自己。”
苏沁联合彭静慈的狠辣做法,他并不赞同,母亲处事方式太过极端,还培养出彭静慈这只白眼狼儿。
“嗯!我知道。”当今社会有妈宝男一族,连卫生纸是用心心相印还是用清风都要请教母亲,很显然眼前这男人不会让她受到这方面的困扰,可是她很想处好跟她母亲的关系。
蓦然又想起那张旧照片来,她觉得今天这男人心情很不错,聊点稍微沉重的话题应该也没什么,于是她低低得开口问道:“我记得你之前有个哥哥,你确定他是真得离世了吗?”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他停了吃饭的动作,几不可见得蹙眉,他原本是该有个哥哥的,这是整个程家不可触碰的痛。
“就是……我上次去程园,看到伯母摆了张旧照片,一时好奇就……”
游兰撅了撅嘴,有点小懊恼的样子,她是不是不该问这个问题。
“二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哥就只有两岁多,佣人陪着他在路边玩的时候,被绑匪掳了去,然后勒索信发到家里。绑匪勒索一大笔钱,当时云臻刚刚起步,还遇到了危机,根本就拿不出来。我哥就被撕票了,在城南的紫村发现了尸体。”
他的声音沉沉哑哑,轮廓分明的俊脸变得清素萧瑟,那种低低落落的情绪,像是跌入了沉睡百年的枯井。
“对……对不起。”已经预料到可能会触及他的伤心事,可真看到他极度失落的状态,游兰开始后悔自己那欲壑难填的好奇心来。
他说找到了尸体,也就是他哥哥确实已经死了,她的所谓熟悉感或许只是一种偶然罢了。人是最复杂奇特的生物,感觉这两个字更是最为奇妙的存在。
“没事,过去很多年了,而且我与他……素未蒙面。”
男人没有一丝瑕疵的俊脸勾出有些刻意得浅笑,不想让她觉得内疚和不适,他把难过的情绪压了下去,素未蒙面这四个字被他说得云淡风轻。
即便是素未蒙面,仍然像是在心底深处沉积的结节,不敢轻易碰触,也无法再打开。
中午,他腾出时间带了私人医生给苏沁检查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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