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烟这一举动倒让苍离吓了一跳,他拧着眉头,问道:“怎,怎么了,我是说错了什么话了吗?”
段长歌和乔初此刻也是一脸困惑不解的看着白寒烟,乔初更是皱眉,沉吟着问道:“寒烟,你……莫不是想到有关银子的线索了吗?”
白寒烟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紧锁双眉,陷入了一阵沉思当中,苍离的话的确让她脑中精光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可一时间却也抓不到头绪来。
“寒烟,不急,也许是你父亲生前曾隐晦的告诉过你什么,只是你现在一时还想不起而已。”
段长歌揽过她的的双肩,细长的手指慢慢抚平她眉间的褶皱,替她收紧好衣领,有些心疼她。
此刻,夜渐渐深了,天上那轮月被淡薄的云遮住,不见光彩,浅浅的雪随风飘荡着。
白寒烟目光倏地一沉,霍然抬起头,抓住段长歌的衣袖道:“长歌,我记得有一次金蚕蛊发作之时,我在迷蒙中回忆起了最后一次见到父亲之时的场景,还有……他曾对我说说过的一些话。”
“什么话?”段长歌心头也是一紧,似乎这个真相越来越近了,他心里也着实好奇,那笔银子究竟被白静悬藏在了何处?
白寒烟缓缓抬起头,眼里闪着波光,沉声道:“我想起父亲他曾说过,要我一定要好好珍惜,他留给我的东西。”
“留给你的东西?”乔初问道:“那你父亲给你留了什么东西了吗?”
白寒烟摇了摇头,道:“父亲当年除了留下指引我去贵阳找段长歌的那首诗,再无其他。而那首诗你也知道,并没有其它什么别样的含义。”
段长歌锐利的黑眸里搅起一点波澜,看着白寒烟眼里的潋滟的光芒,他勾了勾唇,了然问道:“如今,可是苍离的话,让你想起了什么?”
白寒烟偏头对他狡黠一笑,灵动的小脸便如绽开的一朵花一样,她笑着道:“不错,父亲除了那首诗,还留给我一件东西,一样你们都见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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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四更天的晨色里里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山林深处,雪已经没了脚腕,寒意让人觉得仿佛透到了骨子里。
这林间小屋看上去似乎已经有些年头了,一间半旧不新的破房,满地枯黄的干草,庭院角落里白寒烟夏天时种下的花,现在早已经垂头丧气的耷拉着,屋顶上的茅草被林之蕃几番修缮,还勉强能够遮风挡雪。
几人站在屋子里,苍离提着一盏昏暗的灯,众人的眼都在注视着屋内的墙,仿佛格外夯实,任凭这么多年来风霜雨雪侵蚀,却一点斑驳脱皮的现象都没有。
白寒烟从银狐毛的大氅中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尖轻轻摩挲着墙面,她低下眉眼,神色满是悲戚的道:“以往我并没有在意这屋子的不同,记得少时,我还未随着师傅修行之时,父亲倒是时常带我来到这里玩耍,我清楚的记得这里的墙皮早就脱落的不成样子,如今……这屋子有了这么大变化,我竟没有瞧出半分,真是枉费父亲一片苦心托付。”
“所谓当局者迷,你也是太过在意,反倒是没有看的出来。寒烟,好在最后你还是找到了。”
段长歌将她露在外的手拉进大敞里,重新盖了个严实。
乔初冷眼看着这间屋子,勾唇笑出了声:“好个户部侍郎,当真让人佩服得紧,这银子藏在此处,绝对让人意想不到!”
苍离不解的瞧这三人,又提着灯笼将屋子从头看了个遍,不由得将眉头皱的更深,最后他站在墙壁前歪着头看着屋内三人,弱弱的问道:“额……这银子,究竟被藏在了何处?”
白寒烟看着他但笑不语,段长歌却将高挑的眉稍向下一压,从幽深的眼里射出两道刺人骨髓的寒光,猛然抬手抽出腰间的凌波长剑,剑身斜指,擦着苍离的鬓发就掠了过去!
凌波剑的光芒仿佛一道山涧流水,从剑身倏然间滑至剑尖,苍离只觉眼前白光一闪,不自觉的紧闭双眼,浑身紧绷,却感觉那长剑瞬间就插入了他身后的墙壁当中。
只是,那凌波剑只没入了浅浅的墙皮里,便砰的一声跌落在地。
苍离闻声回身见着那凌波剑惨兮兮的落在地上,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段长歌,担忧的问道:“大人,你的功力是不是许久没用,已经退步了,竟然连着凌波剑都拿不动了?”
段长歌阴狠的瞥了他一眼,苍离立刻噤声。
乔初嗤笑着道:“急什么,你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乔初的话落了不久,只见凌波剑刺入的地方,墙皮似乎是受到了巨大的震动,开始渐渐的脱落,紧接着整片墙皮都扑落落的掉了下来,苍离不由得睁大的双眼,只见飞扬的灰尘中,一片银白晃了他的眼,他惊骇的张大了的嘴巴,指着墙惊呼出声来:“银子,银子,银子在那儿!”
说罢,他大步走过去,抽出小刀用刀尖将脱落的墙附近的墙皮全部刮了下来,他的眼越瞪越大,这整面墙竟然全都是用银条堆成的!
“还有地下,你也挖挖看。”乔初负手笑着道。
苍离看了他一眼,用刀将地上的青砖挖出,果然不出所料,砖下也整整齐齐的码了一排银条。
苍离被此景惊骇的坐在地上,怔愣良久,才失声道:“连地下都是银子啊!”
白寒烟见这满眼银白,无力一般的倚在段长歌怀里,满脸悲绝,哽咽着道:“父亲,他的死真的是太冤了,终究是我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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