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起包好了芝麻汤圆。
下了锅,煮熟了,十分香甜。
欢儿骑在溪墨的背上,一边撒娇,一边吹着泥哨。
中午的太阳正好。
秋纹倚在门口,看着这对“父子”欢笑前来,心里突然想起一个词“岁月静好”。似乎,在燕山她的内心得到了平静。对那些坎坷的往事,内心也有稍许释怀。
秋纹也请了三娘和阿福。
但二人没来。
阿福爱吃三娘做的馄饨。三娘做了好几箩儿,只怕要吃上十来天儿的。那阿福就说多了。三娘就笑:“哪里多?根本只包了那么一点。”
“只怕就坏了。”
阿福是替三娘可惜。
“哪里就坏了?吃不了,拿来煎熟了,吃煎馄饨。放在竹篮里,吊挂在衡量上,上面用一只毛巾蒙着。饿了,就当点心吃。”
阿福认为有理,也就点头。
他二人是要过甜蜜的二人世界。有一个欢儿固然热闹,但一时要亲热了,也不是那么自在。
秋纹也请了钱小五。
她只匆匆见了他一面。但觉他虽然是个贼匪,但为人还忠厚仗义。芸豆儿误打误撞的,竟是得了一个不错的归宿。
想世上的事儿就是这样难以预料。
想得了开头,想不了以后。
所以,凡事不如顺其自然。老天什么都看得见。
芸豆儿煮好了汤圆,却也说不吃,要回去。秋纹就道:“也好,你捎带几只,给你家小五。”
“也好。”
秋纹就取了一个柳条编的小箩将煮沸的汤圆沾了叶子放进去。
芸豆儿见了这个篮子,突然失笑起来:“秋纹,我想起来了,以前在史府,我却是见过这样的小篮儿。我还向别人打听,这么俊的篮子究竟是谁编织的?”
秋纹也一笑。
秋纹继续道:“我们也都知道这些细巧的玩意儿是大少爷屋里的丫鬟编了玩的,却没想到出自你之手。”
芸豆儿提起“大少爷”这个名字,不由朝着溪墨看了一看。
都是过去的事了。
她不是二少爷昱泉的丫头,她是个自由人。
不过,与她心里,一直敬重大少爷。起初,芸豆儿受了孙姨娘的蛊惑,也对大少爷的人品起了怀疑。可她很快发现,自己错了,大大错了。一切都是孙姨娘信口雌黄,颠倒黑白,真正龌蹉不堪的人,是二少爷昱泉。
芸豆儿醒悟了,也就更忠心于溪墨秋纹。
况钱小五又对她说道:“时势造英雄。英雄不论出身。别看我是个盗匪,但时势到了,便也能成事。天下的是奇,俱都说不定的。”
钱小五说这些,那是十足的底气。
芸豆儿也就笑:“那么,机会到了,不管是人,还是个牲口,都能一样地飞黄腾达了?”
“也不能说是飞黄腾达。”
钱小五提起这些,还是略略得意。
“我明白,我都明白。”
“不错。时势对了,只要在风口上,哪怕是一只猪,照样能成事。”
这些,都是夫妻之间关起门来说的悄悄话。
不足为外人道也。
“这些小玩意儿,很容易编的。”秋纹淡淡一笑。
她的才艺很多。
闲来无事,也教艳鱼等
姑娘编草鞋儿编竹篮儿编门帘儿。
“我就不会。”
“拿着。可要再添几只?”
那柳箩里秋纹送了芸豆儿二十只芝麻汤团,都是个儿很大的,一个顶俩。
“够了够了,我家小五看着草莽,但不吃多少东西,他只喝酒。”
秋纹想了想:“也罢。”
芸豆儿走了。
溪墨秋纹和欢儿就坐在院前的矮桌上吃饭。
欢儿吃得很香,砸吧砸吧嘴儿,真的像出栏的小肥猪。
溪墨就叫欢儿慢慢吃。
“爹爹,实在好吃,这猪油芝麻,又甜又软,欢儿能吃得下二十只。”
秋纹就摇头,汤团不能多吃,不管什么馅的,吃撑了肚皮儿,那就坏事了。
溪墨也提醒欢儿:“欢儿,你可记住,这世上有许多好吃好玩的,人是吃不尽玩不到头的。凡事慢慢来。喜欢吃就慢慢吃,不要一口气吃完了。”
欢儿似懂非懂。
“难道自己喜欢的,还得装作讨厌吗?”
“不是。”
“那爹爹的意思是……”
“喜欢,但不要贪婪。越是喜欢,心里就越是要尊重。”
欢儿还是不懂。
秋纹就道:“别说了,且让他自己慢慢地领悟吧。”
这一顿饭,欢儿果然吃撑了,洗了手,躺在床.上,抚着肚皮儿,嘴里直哼哼。这边厢,溪墨就和秋纹沿着军营的小道散步。
夜晚的燕山很安静。
远处,有狗吠的响声。一声一声。溪墨要去看,秋纹不放心,也说要去。
原来这集市上的一家商铺里进了贼人。
那贼人抱着一捆衣料,挣脱不开后头跟着的狗,心里烦躁,便寻了一个棍.子打,奈何手里不便,少不得丢下衣料。
夜晚的燕莎虽然安静,但四周依旧明亮。
云詹接受了溪墨的提议,在道路旁,都高高悬挂了灯笼。灯笼值夜的人一晚替换一次,通宵达旦地明亮。
借着这灯光,溪墨便上前喝问来人。
那人本慌张,又见询问的人,衣着不凡,形貌高贵,料定不是一般的兵士,也不知怎地,就跪下了。
溪墨就叫他起来,好生问了问。
原来此人在燕山附近种田为生。只因家中遭了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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