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疯狂地在两个太监的桎梏下挣扎,头发散落,上面的步摇珠钗花钿落了满地。
“本宫可是太子的生母!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摄政王府不会放过你的!我兄长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云栖!若你今日敢动我,整个摄政王府绝不会放过你!”
“放开本宫!”
“放开本宫!”
“晟儿!晟儿!”
画影知道小太子正在后面寝殿,刚刚里面宫女向她禀报,小太子已经在摇篮中睡熟了。但这废后哭喊声这么大,画影担心里面寝殿的小太子会被惊醒,便吩咐此刻殿内跪伏在地板上的几个宫女去看着。
自皇上驾崩后,这一个月以来,画影几乎从未见过长公主休息过一时半刻。现如今事情已成,画影只觉得废后而已,不值得长公主再消耗心神。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现在长公主需要休息,需要好好睡一觉。
但长公主府扶光院通宵达旦烛火不灭。
长公主府的下人应荆侍卫的命将通往落花苑和春风苑的两条路前竖起了两道高墙。
像是将两个苑落彻底隔离在长公主府之外。
长公主府中的老人知道高墙后面苑子以前住的人是谁,但都不会敢提。
之后到长公主府为仆的下人见那两条路上被竖起的高墙觉得疑惑,但也不敢问。
那两个人,一个是长公主府的禁忌,一个是长公主府的伤疤。
不过一个月,两个人的名字就好像随着渐寒的天气一起被吹散进了冷秋,也终会被初冬的一捧雪掩于地下。
祭祀之后,朝云国风调雨顺,画影每天看到的长公主都是在漱玉阁内通宵达旦地处理政务。
在那张冰颜上,苍白的愈发病态,画影只看到越来越重的病气,却从未看到过一丝倦怠疲色,也从未看到过丁点悲伤。
仿佛,那些人的死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仿佛,即便那些人死不死,她都是这样的,无悲无喜,不哀不怨。
只是,长公主的身体......
是药三分毒,画影看着长公主每日不断给自己增加的补药剂量,她想拦着,想劝长公主停下来,将所有的政务暂且停下来,好好休息一下,哪怕只好好睡几个时辰,但是她不敢,她不敢忤逆长公主。
她也知道长公主或许只有在处理政务时才是真正活着的,其余时候就仿佛是一个毫无生气的精致冰偶。
长公主性情从来都清冷孤僻,但以前长公主府中,有甘棠小姐,有安九公子,有肖,萧北野.........长公主那时即便也是在书房忙于政务或看书下棋独处时间较多,但有人打扰,且长公主一定程度上默许这种打扰。虽是孤僻,但长公主并不孤单。
可现在........画影在长公主府从未见过长公主出过扶光院,即便出府,也是从扶光院直接出府。
长公主偶尔还是喜欢在木头上雕刻些东西,在她的寝殿内,在几个深夜,她一人于坐席上,不过烛火一盏,形单形只,满室清寒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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