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小玉说你怎么突然想到蒸馒头吃呢,你不是南方人么,南方人不是不吃馒头么。
简光伢说我就是蒸给你吃的,我每次去我表姐厂里看见你吃米饭都觉得你没吃饱。
操小玉说瞎说,我来龙踞都一年多了,早习惯吃米饭了——我还挺喜欢吃米饭呢,伙食好的话,我一顿能吃三碗大米饭。
简光伢说那就是我想错了。
操小玉说你还挺心细嘛。哎,简光伢,你跟老板娘是啥亲戚。
简光伢说她爸是我三舅。
操小玉说你们家都有什么人。
简光伢说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操小玉说你爹妈呢。
简光伢说都不在了。
操小玉说哦,死了还是咋地。
简光伢说死了。
操小玉说咋死的。
简光伢说病死的。
操小玉说噢。
简光伢说你家呢。
操小玉说我家呀,还剩我爹我娘。
简光伢说“还剩”是什么意思。
操小玉说我哥和我姐都成家了。
简光伢说你最小啊。
操小玉说对哩。
简光伢说我要是像你一样就好了。
两人东拉西扯聊着,馒头也熟了。接着简光伢又炒了几个菜,一盘大白菜、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一盘洋葱炒肉,和一盘蒸排骨。把饭菜摆上桌,简光伢又去把何文何必从床上叫了起来。
见到操小玉,何必何文很是惊喜。
何文说操一娜,你怎么到我这里来啦。
操小玉说简光伢叫我教他蒸馒头。
何文说胡说八道,蒸馒头也用教么。
操小玉说真的么,你也会。
何文说这么简单,谁不会。
何必跟何文说就你屁话多,人家饭菜都给你做好了,你怎么就一点不念人家的好呢——操一娜,欢迎你,条件有点简陋,你多包涵。
操小玉说你们每天都自己做饭么。
何文说你要愿意,以后常来——我们厂的伙食比你们厂的伙食好多了,餐餐有肉。我可以天天做给你吃。你喜欢吃什么。
何必“哼哼”笑了两声。
操小玉说一般都谁做。
何文说当然是我。
何必又“哼哼”笑了两声,拿起馒头吃了起来。
何文说何必,你“哼哼”什么。
何必说你心里清楚——操一娜,你做的馒头真好吃。
操小玉说是简光伢蒸的,我在一旁看,什么都没干。
何必说是么,那就是你秀色可餐了,看到你我胃口都好很多了。
操小玉说咦,去逑。
简光伢说操小玉,吃排骨。说着,简光伢夹了一块排骨放进操小玉碗里。
何必突然记起什么,放下手里刚吃了两口的馒头起身出了门。
简光伢说你去哪。
何必说很快回来。
出去十来分钟,何必气喘吁吁跑了回来。
简光伢说你干什么去了。
何必凑到简光伢耳朵下,说我把水塘边上的路灯敲了,现在外面一片漆黑,你要把握机会。
吃过饭,操小玉又坐了一阵。简光伢用干净的塑料袋把剩下的馒头打包好,说操小玉,走罢,不早了,我送你回厂里。
何文说这么早就走哇,操一娜,再坐坐罢。
操小玉说不早了,明天一早起来就要上班。
何文说这样啊,那我送你。
何必说操一娜,小心路上有蛇喔,前两天我还看见一条趴在水塘边草丛里。
操小玉说妈呀,真的呀。
何必说宿舍有电筒,何文,你去拿。
何文献殷勤心切,转身就往宿舍跑。
何必给简光伢使了个眼色,自己转身跟着何文去了宿舍。
简光伢会意,跟操小玉说走罢。
操小玉说等何文拿手电筒来罢。
简光伢说都冬天了,路上哪来的蛇,何必吓你的。
操小玉半信半疑,跟着简光伢往外走。
为了不让何文坏了简光亚的好事,何必趁何文在宿舍里找手电筒,在身后把宿舍门锁上了。
从厂里出来,经过一片漆黑的水塘边,简光伢说操小玉你小心脚下,别掉进水塘里。
操小玉说真讨厌,来的时候灯还亮着,咋这会又没了,乌七八黑什么都看不见。
简光伢说我都习惯了。
操小玉说我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路上不会真有蛇罢。
简光伢说你别动。
操小玉说妈呀,咋了。
简光伢趁机抓住操小玉的手,说我牵着你,你跟着我走就安全了。
黑暗中,手突然被简光伢抓住,操小玉非但没觉得唐突,反而一下子踏实了。两人牵着手走过水塘,经过一段田间小路,来到有路灯的街上,牵着的手却没有松开。简光伢是有意不松手,因为他清楚,现在松手,之前何必的助攻就没意义了。操小玉也没有把手挣开,尽管这不费吹灰之力。操小玉意外发现,长期干体力活的简光伢手掌皮肤竟然跟绸缎一样顺滑柔软,牵着自己的手,总感觉会滑下来,反倒像是自己牵着他的手。操小玉的手指暗暗用了点力,竟然摸不到简光伢手上的骨头。
操小玉很惊讶,说简光伢,你的手咋没骨头哩。
简光伢说有骨头。
操小玉说真新鲜,你的手跟棉花一样软。
简光伢说我的手指往后扳能碰到手腕子。
操小玉说这咋可能哩。
简光伢说你扳一下试试。
操小玉说我才不试,折了你赖上我咋办哩。
简光伢说你扳就是,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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