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石某是怎样说的?”
“石公许诺:‘嚓’的一刀,将她杀了!”
石崇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猛拍案几:“来人!取这无用贱人的血给王将军垫酒!”
侍立一旁的贲礼当即挥出手中利剑,斩了菊儿。可怜这位在越城岭受尽“飞天八足”蹂躏的女孩,被石崇救下后如今反而血溅辅仁斋!
辅仁辅仁,是谁来培养仁德?培养什么仁德?分明是专供西晋巨富们取乐的杀人场!
此时,只听见席间有人轻轻地“啊”了一声,瘫倒在地上。石崇眼一扫:“馨儿,给王将军敬酒。”
吓瘫在地上的馨儿早已魂飞魄散。听到动静的紫鸢刚好赶到,她挺沉着,上前扶起馨儿:“馨儿,别怕。男人有男人的软肋,女人有女人的本事。去,拿出点儿女人的勾魂术,迷住那不知好歹的小老头儿,定能躲过一劫。”
馨儿只能豁出去了!她硬着头皮,强装一付笑脸,尽力地卖弄着风骚为王敦敬酒。
王敦无论馨儿如何卖弄,就是不喝。
石崇一怒之下,又命贲礼斩了馨儿。
杀红了眼的石崇忽然乜斜紫鸢一眼:她太工于心计了,知道自己的底细太多了!顿时,石崇萌生了灭口之心:“紫鸢,王将军都不领她们的情啊。看来只有你亲自出面敬酒了。”
“我……”这下紫鸢也吓傻了!
石崇低声喝道:“敬酒!”
紫鸢战战兢兢地端起托盘,怎么也迈不动步子。她双腿紧紧夹着:可怜的紫鸢,裤裆湿了。
缪兰也赶来了,她自恃石崇对自己的百般珍爱,同时也为了姐妹们不再受到杀戮,于是默默接过托盘,替紫鸢前去敬酒。
不想王敦还是不喝,他想让杀疯了人的石崇将绿珠逼出来。
果然,石崇立即命贲礼斩了“紫鸢”,贲礼见来者并非紫鸢,却是曾经拒绝自己挑逗并责骂自己好色的缪兰。一阵复仇的快感涌起,手起刀落,诛杀了这位在石崇心目中至纯至圣的女神。
石崇发现杀错了人,欲阻止,可惜已经迟了,可怜的缪兰当场气绝身亡!
石崇的脸猛地抽搐了一下,他再命瑟瑟发抖的紫鸢敬酒。
这时闻讯赶来的绿珠与红萼也惊呆了,绿珠愤然拿起托盘,冒死敬酒。
红萼想了想,笑了笑,从容接过托盘,款款来到王敦面前。王敦一见红萼如仙女般走来,全身都觉着一阵轻飘,似乎自己也飘飘欲仙了。他误以为红萼就是绿珠:“绿珠姑娘,终于见到你了。”
红萼头微微一侧,轻声道:“王将军,我叫红萼,不是绿珠。”
王敦略略惊讶,随即头一偏,不想喝红萼端来的酒。
岂知红萼一把捏住王敦手腕,悄声说道:“王大将军你听好了:这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王敦刚要发作,红萼暗暗使劲,“王大人,听话哦。”
王大人扭头瞟了石崇一眼,竟看见刚才还凶神恶煞的贲礼已如蔫了劲的病大虫呆立石崇身边,大气也不敢透一下,手中剑也垂了下来。因为贲礼知道,即便是“修武五匹狼”联手,也难敌红萼一人。
红萼再加了点劲:“不然,你的手废了,你的老命就丢在金谷园了。”
王敦顿时觉得钻心的疼,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脸面,老老实实喝了红萼手中的酒。饮罢,王敦悄悄低头一看:手腕上,被红萼捏过的地方,已乌黑了一圈。
红萼轻轻拍了拍王敦的面颊:“王老将军乖,腕上黑圈没事,半月即自行消去。记住,玩火者终自焚也!”
石崇似乎也听到了最后那句话,嘴角抽搐了一下。
王敦呆若木鸡,讪讪地:“红萼姑娘的酒……好喝,好喝。”
红萼将手中空杯使劲往地上一摔,头也不回地走了。
是夜,绿珠呆呆地坐在崇绮楼顶的翠香亭。晚风一阵阵吹来,似乎还夹杂着阵阵腥风血雨。
红萼越来越感觉到了石崇的可怕。于是,她力劝绿珠离开石崇,返回合浦。绿珠内心苦极了,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变得如此骄奢和残暴,她心已淡,望已绝。
可是,绿珠无法摆脱对石崇的感情,她还指望着用自己的真心真意,唤回当年那位英姿勃发的、朝气蓬勃石将军。她如今不望别的,只求与石崇共荣辱、同生死。
吓破了胆的紫鸢既不敢揭露石崇的真面目,也不敢留在这个杀人恶魔身边。她权衡再三,毅然跟红萼商量逃跑之事。
这天夜里,在绿珠的委托下,红萼和紫鸢带着玉儿、洁儿、冰儿、清儿、竹儿和翠儿,悄悄离开了金谷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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