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石崇不放心重耕改种之事,亲自率司农官员巡视各县,督促放粮改种和库银发放事宜。各县民众见石太守办事如此果断,深得民心,于是赞石崇为“放粮太守”。
半月后,石崇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阳城。人回来了,闲下来了,反而胡思乱想了。这也难怪,桃花草庐的云雨之夜,石崇哪能忘怀。夜里抱着被子,脑海里老是浮现出缪兰那桃花般粉红色的小脸蛋儿。那日,鬼使神差,他穿上便装,竟自个儿漫步走到了桃花草庐。
这儿还是那么的幽静,可是今日“人面桃花”不再。门虚掩着,石崇推门进去,也不见有人。不知是过于劳累,还是心烦意乱,石崇靠在后堂打起顿来。迷糊间,他似乎看见缪兰儿从桃树间款款向他走来。
“兰儿,你是兰儿么?”
那少女径直来到石崇身边,一屁股挨着他坐了下来,一股浓浓的脂粉味瞬时灌满了石大人的双鼻,占满了石大人的肺腑。石崇不由分说地一把抱住少女:“兰儿,我好想你……”
不想少女一把推开石崇:“我不是什么兰儿!”
石崇一愣,睁开了双眼:“你是谁?”
“我不管你是谁,你也别问我是谁。你若有心,我们就做露水夫妻;你若无心,我们就此打住。”
石崇细细盯着眼前的少女:人不过十五六岁,貌美而盛气凌人,泼辣却浓脂艳抹;外表妖妖冶冶,骨子里却充盈着一股强烈的让人随之疯狂的青春气息:
园内春光锁亭台,
万种繁花第次开,
休怨无缘享春意,
不羁蓓蕾出墙来。
“你不管我是谁,我也别问你是谁?”石崇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个毛孔都无限量的张开了,强烈的占有欲和人类那原始的冲动如海潮般涌了上来。石崇一把擒住少女,猛地往卧榻一扔,如泰山般朝这美丽娇艳而柔弱迷人的身躯压下去……
疯狂过后,石崇正喘着如牛的粗气,卞畏却敲响了后堂门。
石崇与少女面面相觑。
“季伦兄,是我。”卞畏推门进来,显得大吃一惊,“紫鸢,你为何勾引我这位真纯无邪的石贤弟!”
丝发凌乱,用衣衫遮掩着身体的紫鸢却泼辣异常:“出去!你管天管地,还管男女乐趣啦?”
卞畏颔首退出:“这……季伦兄,我在中堂等你。”
少顷,石崇整理好衣衫,讪讪地来到草庐中堂:“国璋兄,让你久候了。刚才这位……紫鸢,蛮厉害泼辣的咧。”
“唉,她是我远房侄女,年幼无知,不想痴迷于季伦兄,可见季伦兄对少女有一股非凡的吸力呀。如季伦兄喜欢,便让紫鸢侍奉季伦兄罢。”
“这个……不可,不可。季伦阳城为官,哪有包养小妾之理?”
“季伦兄此言差矣。男女之欢,人之常情。石大人为阳城百姓劳苦功高,难道竟无半点柔情慰藉?然公诸于众亦非好事,我看不如让紫鸢长住草庐,石大人有空便到草庐小憩,也好让紫鸢略表慰藉之情。”
“紫鸢她……”
“石大人就不必担心了。哦,夏粮改种,此乃我阳城府之大事,国璋闻后食不甘味,夜不能眠,思考再三,倾尽家产相助。这里是银票千两,望石大人笑纳。”
石崇看了看银票:“国璋兄为国为民之心,真天地可鉴也!”说罢顺手将银票收入袖中。
此后,卞畏的丝绸商铺一蹶不振,陷入惨淡经营的局面。奇怪的是,卞老板并不着急,也不做声,每日只是粗茶淡饭度日,再也不找那石崇。只是桃花草庐依然故我,是石太守常常去与紫鸢幽会的地方。
三个月后,石崇又悄悄溜到桃花草庐,然而再也不见了紫鸢踪影,石崇心烦意乱地四处找寻,远远看去,卞畏正抱着头蹲坐少林河边。
听到脚步声,卞四月缓缓抬起头来,两眼无神:“季伦兄,我破产了。”
“两千两白银便将我们国璋兄打倒了?”
“我本来就是两千两的身价。”
“紫鸢呢?”
“她……留不住她了。”
“难道我对她……”
“季伦兄,她委身于你,其实是委身于我的银子啊。夫银子,寻常之物尔。然人活于世,无它不可。少一分则人前羞赧,多一分则势可压人。大把银子聚于己手,居家则绫罗绸缎、佳肴珍馐;社交则出手阔绰、买得人心;迷赌者可下大注,豪饮者可醉千年,贪食者可敛百味,恋色者可购娉婷。银子堆集如山,你便富可敌国,横行霸道,聚一方乱世枭雄。”
石崇沉吟良久:“我能帮你什么?”
“季伦兄官声正旺,我岂可连累了季伦兄呀。”
“国璋兄有何想法,尽管说来听听。”
卞畏随手一指:“我的心结,正在那官道之上。”
石崇倒诧异了:“此乃进出阳城之隘口,扼守阳城咽喉之官道,国璋兄有何心结,但说无妨。”
“这场倒春寒,低温兼杂暴雨,实为我阳城百年未遇。听说我阳城盐仓被泥石流冲毁,又被大雨淹漫,此时正是阳城各县缺盐之时,国璋只想稍稍贩点私盐,解我燃眉之急。那官道上正巧设有盐卡,国璋无可奈何也。”
“你想要我移走盐卡?”
“此处乃太室山与少室山必经之路,前来参拜神庙,游玩嵩山的各地来客何止千千万万。有此盐卡,确是有碍观瞻,移走也属常情,且嵩高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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