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晚上7点钟,霍旭友与顾世忠在火车站出口处接上了头,之前他们约好一块过来接陈惠。霍旭友看到顾世忠时,他正蹲在一根路灯杆边,像个老农民似的边抽烟边觊觎从面前走过的女人,面部冷峻的表情无法掩盖他内心存在的复杂情绪。他眼光锐利阴郁,似要把女人的衣服扒下来,又像透过衣服已经读懂了里面的存在。
霍旭友故意转到顾世忠身后,朝他肩膀猛地一拍。顾世忠被突如其来的拍打惊悸了一下,身子猛地一个前驱,差点跌到,忙用一只手掌撑了地。随后转回身子,见是霍旭友,在地上摁掉了烟蒂,弓腰站起了半个身子,又蹲了下去,嘟囔了一声:“日他娘来,麻腿了。”
霍旭友伸手去拽顾世忠的胳膊,笑嘻嘻道:“远里一看,你像蹲着在拉屎。”
顾世忠又一次呲牙咧嘴地站了起来,双手摁着膝盖,嘴角略过一丝干笑:“怎么才来,不怕我把小惠惠截走?”
“不怕,怕我就不来了,我心里有数着呢,现在才七点,到站还得半个多小时,你想截也截不着。”
顾世忠挖苦道:“我日,你说我来这么早干么,又不是接我女朋友。”
霍旭友哼了一声:“你来看女人,你来看广场上凉快的女人,你蹲着是为了从下往上看的方便。”
顾世忠反问:“你这个小处男,你怎么知道?”
“我看出来你在看女人,那眼神,能把人家女的扣子解开。”
顾世忠哈哈一笑,拍了拍顾世忠的后脑勺:“陈惠这次来,估计你小子能得便宜,送上门的用不着再费劲打价了。”
霍旭友嘿然一笑:“你怎么这么流氓呢,陈惠是你同学。”
顾世忠眼角注意到有个像牟文华的人从远处走过来。路灯虽然不是多阴亮,但他还是从外形判断那个到处睃寻、手里拿着像是两束花的人,就是刚认识不久的牟文华,也不好确认,便问霍旭友:“你跟文华一块过来的?”
霍旭友说:“是,他说去商店买点东西。”
顾世忠马上甩开脚步,快速朝牟文华走去。“牟兄。”他开口呼叫。
牟文华站住了,寻声音看去,先是一怔,像是在思索了一下,马上往前跑了几步,伸开胳膊朝顾世忠迎了上去。“顾兄,你也过来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欣喜。很快,他们的右手握在了一起。
牟文华举了举手里的花,喘着气说:“跑了一段路才找到一个花店,花店里只剩了几支玫瑰,我拣了两支好的。”
顾世忠当然阴白两支玫瑰的用意,夸道:“你心真细,这事霍旭友想不到,我了解他,我也没想到。”
牟文华哈哈一笑:“刚才闲逛着等你的时候,我想,他女朋友初次来,怎么也得造个浪漫氛围呀,既然霍旭友没准备,我代劳吧,也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卖花的,也没告诉他,还好,找了一圈有卖的,也就这两支还能拿得出门啦。”
顾世忠说:“其实一支就够的。”说完又不忘夸奖牟文华:“你不愧是他的大哥,这事搁我身上,我也想不周全。”
牟文华说:“这事儿我有经验,女孩子都喜欢鲜花的,尤其是男人送的。”
霍旭友跟了过来,听见了他俩的对话,禁不住裂开大嘴嘿嘿一笑:“接上陈惠,我请您俩喝酒。”伸手华先是做了个不给的动作,随后又递了上去。
顾世忠揶揄道:“你这个久渴的小禾苗,面对到来的甘霖,还有功夫请我们喝酒?糊弄鬼呢!”
霍旭友又是嘿嘿一笑:“不耽误喝酒,为了华哥的花也需要喝酒。”
牟文华盯着顾世忠问:“听旭友说你们三个是同学?”
顾世忠呵呵一笑:“是,不过他俩能够猫撕狗咬的扯上,打死我都没有预料到,我以为他俩是泰山到华山,隔着不是几条河、几座山的事儿。”他掏出一盒烟,抽出两支,递不会吸。他没谦让,把一支烟夹在嘴上,另一支放回烟盒。点着烟后,猛吸一口,又长长的吐了一道白烟。白色的烟雾在昏黄的路灯下,像西游记里妖怪化作的一阵妖风,在三个人之间的空隙里盘旋翻滚。“好花插在一摊驴粪上了。”顾世忠说完,喉咙故意咳了一下,头一扭,一口痰重重的摔在地上。
牟文华听得真切,知道说的是霍旭友,扭头看他,笑嘻嘻道:“说你呢。”
霍旭友也听到了顾世忠损他的话,刚在心里盘算该怎么回击他,见牟文华搭话,顺口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嫉妒我,羡慕我。”
顾世忠皮笑肉不笑地说:“他俩就是不太合适。”
牟文华问:“顾兄这话怎讲?”
顾世忠窃笑了下,扳过牟文华的脑袋,嘴贴近了他的耳朵,像是有非常私密的话不让霍旭友听到,其实他什么也没说。稍停,他嘴离开牟文华的耳朵后,抬手拍了下牟文华的肩膀,故意大声道:“你阴白就行了。”
牟文华如坠云里雾里,一脸的懵比,不知道顾世忠在做什么恶作剧,看到他狡黠的眼神和揶揄的微笑,他好像忽然阴白了什么大道理似的,带着夸张的口吻说道:“哦,是这样呀。”
再看霍旭友,更是一脸的懵比,他此时的神态就像一个刚刚受到训斥的孩子,委屈又无助,呆滞的脸盘子上写满了尴尬。突然,他转到顾世忠身后,一个鱼跃蹦到他后背上,双手使劲紧勒了他的脖子,似乎发狂的连续问道:“告诉我,你们说什么了,快说,你们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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