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景色迷人。
秋雨烟复回古树下,径直盘膝坐起。
不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不动声色地将刚才喝水时随手采摘的一根方竹细枝横搁地面,似要与另一方的坐者切割出楚河汉界。
随后,眼观鼻,鼻观心,不一会进入了虚静的境界,精、气、神混融交合。
封弋则是劳碌的命,为了防止妖兽扑来袭击,在旁边拾了一些干枯树枝,轻指一点,以火符之力升起一堆篝火。
封弋回到秋雨烟身边,只见她如一尊菩萨般端庄静坐,整个人像会发光似的,红衣玉容,眉目如画,艳光如东方初升起来的旭阳,皎洁似最深黑夜空的一轮明月。
呆看半晌过后,这回过神来,正要紧挨她坐下来时,忽然看到了那根竹枝,不由啼笑皆非。
轻轻将这根竹枝投入前面的火堆之后,他抬头看着那轮弯月以及满天星斗,像是想要弄清楚宇宙与天
道的奥妙。
他欢喜夜晚,总不愿睡觉,大抵正因如此吧。
不知过了多久,他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夜已深。
清风拂来。
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自封弋识海涌现出来,随后清晰地捕捉到一丝奇异而凌厉的杀伐气息罩面袭来。
猛地睁开眼来。
月夜依旧,虚空如故,离天明还有一段时间。
视线锁定正前方,霍然只见一位和秋雨烟一模一样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七丈远的一块山岩上,风度翩翩,气宇轩昂,如上仙临尘,似要乘风而去。
封弋一怔,本以为是小魔女秋雨烟,细看却又不像,虽然容貌极其相似,但是神态、表情、气质却完全像另一个人。
他和秋雨烟的确略有不同,脸肌变得晶莹剔透,眼神更是深邃难测。
以封弋的灵应,一时亦无法掌握他的深浅。
封弋怀疑自己看花了眼,本能地转头看了一下旁边的秋雨烟,却发现她早已消失不见了,然而一根竹枝仍在原地方,像是从未动过。
封弋懵了。
那人凝目深注着封弋,便像猎人看着猎物般,双目闪闪生辉,但又带着一种闲适放逸的味儿,说不尽的潇洒fēng_liú。
一开口便是锋芒毕露,道:“臭小子,你就是封弋?”
连声音都与秋雨烟极其相似,难道他们是龙凤胎兄妹?
封弋不及细想,对于对方开门见山的询问礼貌性地点了点头,旋即不甘落后地问道:“阁下是……”
那人道:,叫鄢雨秋。”
封弋松了一口气,他果然与秋雨烟是一对很相像的龙凤胎兄妹。
可是,叫鄢雨秋,这两兄妹的名字真的好奇怪啊。
数十个疑问涌上心头需要解答,可是在这关键时刻,秋雨烟偏偏出小差不见了。
封弋露出戒备的神色,淡淡道:“不知有何指教?”
鄢雨秋剑眉轻扬,咄咄逼人道:“小子,你想追求我妹妹,门儿都没有!”
封弋心里一惊,自己和秋雨烟相遇、相知的事情,除了天地,实无第三者知晓,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说他一直尾随监视着自己与秋雨烟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路上自己怎么毫无察觉呢?
封弋霍然跳了起来,道:“为什么?”
鄢雨秋嘴角飘出一丝冷笑,好整以暇道:“你是一个桃花运很旺的人,我很不喜欢。”
封弋松了一口气,露出啼笑皆非的神色,苦笑道:“你很了解我?”
鄢雨秋冷哼一声,不屑地沉声道:“谁有闲情去了解你?只不过刚才阁下在梦里至少说起两个女人的名字。”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封弋内心深处仍然担心着扶奚、赵无忧的安危,一个是他的初恋,一个是他的学生。
封弋大感愕然,在一阵难堪的沉默之后,硬着头皮道:“你来了很久?”
鄢雨秋淡淡道:“很不凑巧,鄢某来到的时候刚好是阁下做春秋大梦思念女人的时候。”
封弋心中坦然,想都不想,好整以暇的道:“鄢兄说话的语调,令我有一家人的感觉,这或许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放心吧,下一次说梦话的时候会多一个令妹秋雨烟的名字。”
鄢雨秋脸容转冷,断然道:“好胆!不过,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封弋脸容一正,道:“此话怎讲?”
鄢雨秋仰天望向天空明月,眼里闪过一丝哀痛,道:“雨烟不会爱上任何男人,因为她早立下决心,要终老西岭雪山,长伴娘亲坟茔,此外再无所求。”
封弋像给冷水兜头浇下般警醒过来,呆立半晌,轻叹一声,道:“有怎么严重吗?天地不仁,人间有情。唯情除却巫山不是云,唯情直教人生死相许,正如诗云;‘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鄢兄以为然否?”
鄢雨秋神色毫无任何情绪波动,目光再次重投封弋脸上,冷然道:“鄢某并不晓得,更不想知道。”
封弋微微一笑,道:“当鄢兄他日真心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终会明白在下今日之言。”
鄢雨秋不为所动,淡然自若道:“鄢某一生已献给极武之道,不作其他非分之想。”
封弋道:“鄢兄此番前来会谈,不会就是简单几句的提醒警告吧?若只是仅凭你的三言两语,就让在下打消对令妹的追求,只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当然,若鄢兄一味坚持已见,纵使说破了天,也难夺封弋心志。”
气氛一时僵硬至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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