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挨了几闷棍,挺挺也就过去了,可等他伤好了之后,才觉察出,那不只是惩罚,还有阮予淮对他不争气的愤慨。
这些,也都是阮良缘许久之后同他讲的,“我听老阮说,芳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要不然,也不会让我这个毛头小丫头照顾你,老阮也是恨他自己没能耐,斗不过你爹,才免不了打醒你,让你堂堂正正做个人,别学你爹那般的拈花惹草。”
阮良缘说着的时候,那轻蔑地模样,傅旌笙至今都记在脑子里。
所以,他纵容着阮良缘的一切,即使那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也无所谓,自从母亲走后,他觉得人世间除却生死,便没有什么大事了。
“君砚,你就这么看着你爹当着这么多的下人被欺负!”
从身后传过来一道女人刺耳的指责声,阮良缘闻听着,清丽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她等的人总算是等来了。
这一阵子,她染坊的染缸里不是被人混了猫尿,就是刚染好的布料被人撕的零碎,染坊里的工人都是她精挑细选的根本就不会有人愚蠢的去拆东家的台,除非,是有人存心报复的。
阮良缘让寒夜查了很久,就在昨日总算是有了眉头。
薛秀兰一袭艳色的荷花襦裙,盘髻上插着银雀朱钗,脖子,手腕上都带着祖母绿的项珞和玉镯,恨不得要把尚书府的整个家当都戴在身上。
薛秀兰大步迈进祠堂,来到了傅旌笙面前,阮良缘也跟着默默打量起她。
细尖的下颌,隆高的颧骨,两腮凹陷,鼻梁窄小,一副尖酸刻薄相。
想起叶卉芳最后骨瘦如柴,郁郁而终的模样,阮良缘就生出一种恨不得撕碎了薛秀兰的念头。
“君砚,知昂好歹是你爹,阮良缘说到底也是个外人,她一个罪籍之身的人,在尚书府这般的指手画脚,你该拎得明白轻重!”
傅旌笙眉间沉郁,面色冷冽如霜,薛秀兰望着傅旌笙投过来一抹寒光,心里一震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二娘,这是傅家的祠堂,你一个外姓人好像也没资格站在这里!”
阮良缘是傅旌笙黑暗中的一束光,这束光给了他希望,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是他无数次挣扎在痛苦边缘的一股力量,现在有人想要夺走他这束光,傅旌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退让的。
“傅旌笙你怎么同你二娘说话呢!”
傅知昂对傅旌笙怒斥一声,之后,就走到薛秀兰身边,搂过她的肩膀,宽慰道:“秀兰,你也知道君砚这些年都是这副冷淡的脾性,你就别同他一般见识了。”
薛秀兰站在祠堂外很久,对阮良缘说的那些事也是心虚着。
看傅知昂的样子好像还不知情,她默默地舒了一口气,靠在傅知昂的怀里,假意柔情得哭诉着,
“知昂,我就是气不过!“
“你说,这么些年,我对君砚怎么样,你也是看到的,可君砚还把大姐的死怪在我头上,每年这个时候,他都要拿这事儿刺激我,今天又找来这个罪籍之身的小贱蹄子来我们尚书府示威,你就眼看着她在这里胡作非为,还无动于衷吗?”
“薛秀兰,你说谁是小贱蹄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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