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加鄂介绍,这具三首猿傀在生前乃是仙阶六品,在放逐地也属于顶尖的存在,当初鬼巫族能够杀死它,是有很多机缘巧合的。比如它当时已经受伤,又比如鬼巫族当年正好有一具祭礼成功的真阶八品骨傀。
虽然族中关于幽冥祭礼的传承并不完整,但这一次的祭礼应该是成功了,只是功用得十天以后才能得知。唯一奇怪的是汁喉并没有完全死去,可能因为他灵魂过于强大,当然更应该是灵魂剥离后单纯的ròu_tǐ存活。
由于强大的山魈就在附近,害怕圣童受到伤害,加鄂对相关的事情下达了禁口令。除非是绝对的亲信,在其余族人面前都说是捡到的可怜孩子。
好在圣童在后面的几天里并没有做出太离奇的事情,无非是吃喝拉撒睡,唯一不同在于他的沉默。
其实,少阳俊是想装一下逼,所谓言多必失,沉默往往更能够忽悠人。
几天后天气有所放晴,族民们在加鄂带领下出去捕猎了,这一次队伍中大半都是老弱。他们试图努力在秋的尾声有所收获,一切只为了活着。
一场天灾让附近的鸟兽遁绝,甚至那些被雷劈死的人、兽尸体都尽数被贪婪的山魈们拖回洞中享用。孱弱的族人们必须到更远的森林去冒险,否则这一轮晴天之后的寒冬,将无法越过。
族中最没有思考的便是孩子们,他们现在除了感觉要比以往饿得更多,别的倒没有太多不同。
当然,他们虽然懂得很少,却是族人们最终的希望。
病好以后,少阳俊不愿呆在襁褓里,总是要下来走走。刚开始他的双腿完全不能着力,但不过两三天,他就能够蹒跚溜达了。孩子岁许了才学会走路,在放逐地已经显得太迟,也没什么好炫耀的。
这几日,阿伦娜经常会带着少阳俊在族里面仅有的阳光下晒一晒,跟这个远未有长大的小弟弟说着自己简单的心事。
一说,一笑,有时候还戴着轻微的忧郁。四岁的女娃扎着一对总角小辫,皮肤略有些黝黑,双颊是一种没有长开的清瘦,但她有一双翠绿幽深的瞳孔,仿佛能从这里看到另一个世界。
就好像一扇能被随时推开的窗口,窗外的世界或许与众不同。
但女娃毕竟只有四岁,很难让人联想到这样遥远。唯独少阳俊不知是何缘故,经常看着她稚嫩的侧脸,一望不知林中岁月。
这个姿态没有刻意,事实上更多的时候少阳俊都是这个样子。因为他总觉得自己的降临伴随着一些使命,不为别人,而是为了自己。
很多次梦境中,他都能感应到一些莫名的情绪,第二天醒来时,早已经泪流满面。
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一座看不见的沉重背负。
一天中午,女娃带着少阳俊在溪边取水。
单纯的少女总能够背负得更少一些,忘记悲伤的速度也比常人要快,毕竟在她看来,她的父亲加鄂还是原来的样子。
她嘴里哼着简单小曲儿,将清澈的溪水荡啊荡,突然发现水里面的自己好美好美。便看着潋滟的波光期待平静,只为了倒影更清楚些,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美?
学会走路的少阳俊哪里会跟她这样无聊,他拐了个小弯,一直走到小溪与汜水支流的交汇处。在这里,他遇到一个脑袋远大于常人,身体却奇瘦无比的人。
这不是第一次见面。
汁喉的手里抓了条被咬断半截的蚯蚓,盘缩在那里艰难喝水,破烂的衣物上沾满了呕吐的秽物,散发着难闻的馊腐味道。
少阳俊继续走近,将自己手中掂着的小罐山羊奶丢给他,汁喉扑过去紧紧抱住,接着一饮而尽。
“谢……谢谢。”汁喉从来没有表示谢意的习惯,但他在未知面前无法掩饰内心的悸动,虽然都不知道这不算真诚的谢意能否被这孩子所听懂,或者接受。
“我希望你以后说出类似的话来能够更有底气。”清澈的声音再度响起,尽管只有岁许,但他的语气和瞳孔一样深邃。“现在我不是特别相信一个连肚子都不能填饱的废物。”
汁喉感受到耻辱,却没有觉得不可接受。
“如果不是我那一声呼唤,你已经彻底失去了灵魂。”对于有些事情,少阳俊不会表现得一无所知,即使他并不确定自己的那一声呼唤一定有用,但二者之间总应该存在联系。
汁喉庆幸自己没有完全变成一个傀儡,不知道为什么,幽冥祭礼只用了他一半的灵魂。而在此刻,为了避免自己的无知,他只能选择沉默。
他为什么还活着,背后的缘由没有人知道,毕竟放逐地的这一脉鬼巫族,关于祭礼的传承并不完整,有一些意外不难理解。
作为一个失忆的穿越者,少阳俊更不会知道太多,但他的优势在于——会装/逼。“所以,在你能完全理解降临的涵义之前,不用刻意去掩饰对我的敬畏。”
面对圣童,传说中的生而知之者,汁喉无法形容自己的惶恐,即便他一直缺乏敬畏。
“叫我主人。”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加重了汁喉的背负。
一罐羊奶,换来一位仆人。
少顷之后,纯洁的阿伦娜无比焦急地小跑过来,青涩的脸上还清晰挂着臭美过的痕迹,“啊哟我的小俊哥哥!又乱跑了!可别把娜娜给急死!”
但她转眼就看到了尸体般匍匐在少阳俊脚下的汁喉,声调陡然以九十度直角急转,一声尖叫响彻云霄!
这声音吓了少阳俊一跳,还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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