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饭后的收拾工作都交给了雷虎和阴如英,没有活动的秦震不得不在卧室中好好运动了一番。
他们夫妻二人直到精疲力竭后才相拥而眠。
直至天色完全透亮,秦震才听到了楼下隐约传来的呼喝之声。
他稍稍挪开了阴如英环抱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蹑手蹑脚地起身,向侧房中的火炉里添了些许的炭火,又将水壶搭上,这才轻轻推门而出,再次凭栏而望。
只楼下一层,便至少有三四十名官差在往来奔走,他们将客房和餐厅一间间地敲开,把住宿的客人一一唤起排查询问。
他随意在楼道里溜达了一圈,只看见二楼的楼梯口同样有人把守,而楼外更是被数十名官兵团团围住,而且此时风雪毫无停歇之意,宽阔的大街上只有白茫茫一片。
观察完形势之后,秦震又敲了敲隔壁的房间。
“谁!”房中雷虎低声喝道,他显然早已醒来,而且……十分警觉。
“雷虎,是我。”
房门立刻就被打开,雷虎的脸上全是未曾褪去的惊慌之色:“公子……现在这座客栈到处都是官差,我们可怎么办?”
秦震笑了笑,迈过门槛,又关上了房门,在侧房里坐下:“不要惊慌,只不过杀了一个黑心商人,他们能奈我何?”
“是、是嘛……”雷虎看他这么镇定,情绪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你媳妇也还没起来?”秦震并不能看到卧房的情况,只随口问道。
“昨晚她有些害怕,天快亮时才敢闭眼。”雷虎挠了挠后脑勺,“女人嘛……胆子总是小一些。”他的肚子忽然响了一声。
秦震想了想,又站了起来:“你在门外守着,我去楼下找些吃的,不用佩刀。”
雷虎应了一声,将他送出,却又喊了一声:“公子小心。”
秦震忍不住又笑了一声,他的镇定虽然有一些勉强,但他的内心确实没有太过紧张——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是中央都察院的副司级官员,只不过杀了一名黑店的掌柜和狗腿,区区地方的官差,能拿他怎么样?
于是他沿着楼梯朝一楼走了下去。
“官府查案,任何人不得离开。”立刻有一名官兵拦在了他的面前。
“这么大的风雪,你撵我走我也不愿离开。”秦震笑道,“是什么案子,劳烦了你们这么多兄弟?”
“杀人案,休要多问。”官兵看他模样还算老实,也不再阻拦。
他大摇大摆地在数十名官兵的注视下走进了厨房,找了些熟食、凉菜和面点装进了托盘,又提了一瓶标价不菲的酒,大摇大摆地登台上楼,将一大半食物分给雷虎后,他这才返回房间,就着火炉上已经有些温热的水洗了把脸,而后轻轻摇醒了阴如英。
阴如英这一觉睡得十分深沉香甜,被他这么一摇,忍不住嘟囔着抱怨起来:“人家好困……”
“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毫无紧张感的妹子……”秦震笑着刮了刮她的脸庞,“我们已经被团团包围了,你竟然还能睡得着。”
“你敢让我出手,难道还会害怕吗?”阴如英打了个哈欠,又蜷身缩进了被子中。
“你还要睡?”秦震这才真正稍稍了解了自家媳妇的本性,“你好歹穿上衣服,万一这些士兵横冲进来强行检查,那我可就亏大了。”
“你昨天晚上才说了……谁要是欺负我,就要从你的尸体上踏过去,”阴如英幽幽地说道,“没想到你提起裤子就忘了……”
“我……输了。”秦震颓然扑倒在床边,嘴巴正凑在了妻子的耳边,“不过……我喜欢。”
阴如英的耳朵似乎是个极其敏感的区域,只是被秦震微微喷了些热气,便立刻又通红一片,连同脖颈处都泛起了粉红的彩晕。
“不过说真的,你还是起床吧。”秦震用嘴轻轻拱了拱妻子嫩红的粉颈,“万一对方见色起心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我剁了,我们总需要逃跑吧,你总不能再光着屁股吧。”
阴如英缩了缩脖子,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为了不让你吃亏,那人家就牺牲一些睡眠了。”
“理解万岁,回长安后你想睡一年我都不拦你,我会很自觉地去柳儿房里留宿的。”秦震笑嘻嘻地为她递上了里衣,而后又闪过了她挥来的粉拳,从火炉上提起水壶,“我给你倒水洗脸。”
阴如英虽然直率泼辣,但依然还是女子习性,慢吞吞穿了衣衫,细细洗漱完毕,又对着铜镜梳妆起来,还叫来秦震替自己梳头。
不得不说,原本……这个时代的女子固然地位不能算是低贱,但能这样指使丈夫的,却也是凤毛麟角。这不怪阴如英,而都要怪秦震的宠溺与娇惯……
因为他对为喜爱的女子梳个头,描个眉,甚至揉个肩、捏个脚都乐此不疲……
于是阴如英在秦府过得比在自己家中还要自在舒服,毕竟她家的老爹还是有些古板和严厉,而秦府中没有多嘴的婆婆和懒惰的公公,两位爷奶自知双方不在一个世界,也很少会对她的事情指手画脚。
等秦震将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后,她又自己动手,用发带在脑后绑了一个高耸而蓬松的马尾,看起来清爽而又英气勃勃。
“我记得……你以前很少梳这个发型啊。”秦震眼前微微一亮,将妻子搂在怀中,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尖。
阴如英浅浅一笑:“不是你说的吗?你最喜欢呀,何况这个发式这么简单方便。”
秦震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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