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一声巨响,众人都被吓了一跳,扭头探看。
楼下从一间包房里有个人被击飞出来,木门也被撞得碎烂。倒地之人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儿,髯须灰白,手握着一个拍板。
一个看似未及弱冠的纨绔公子睥睨而出,身后跟随一群腰挎宝剑的随从。
那公子喝道:“你个老王八,也敢坏老子的兴!”
随从之中抓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妙龄女子,纤纤细腰,雪白玉体,眼泪汪汪却也是美怜极了。她挣扎着逃跑至老人身边。
楼梯那手扛花刀的汉子,啧啧直叹道:“今个老子犯桃花啊!这又来一个梨花带雨的美人。”又笑问道:“敢问公子唱的哪出啊?”
那公子见外面人多势众,乃谦恭道:“这老儿拿了我几十两银子,到现在欠钱不还,我不得不以此方法讨要。”
那女子呜咽道:“众位官爷却不是这样,这人在街头见奴家与父亲卖艺,却出钱命我父女二人来此弹唱。谁料想,在这儿他竟想做不轨之事……”
花刀汉子哈哈大笑道:“原来咱与公子是志同道合之人啊。”
那公子笑道:“休听这娘们胡说,她家收了我的聘银,却变了心不肯随我,那你倒是把聘礼钱还给我啊?可他们却赖着脸皮不还,没办法我们只能强行讨要了。”
忽然楼上有人喝道,声音儒雅却义正词严:“你这厮仗着人多势众欺负老弱之人,你怎么说都有理,他二人势单力薄却有苦难言!”
朱柳随众人去看那人,吃了一惊,说话的竟是自己哥哥朱文。她立刻就羞红了脸,心中祈祷道:羞死了羞死了,他一定看见我刚才的样子了,哎呀,他千万不要认出我来呀!
孟黎瞟了一眼,低声劝道:“公子,现在还不知他是何人又有何后丨台,咱们绝不能轻易招惹是非。”
朱文一怔,瞪了一眼孟黎,责道:“孟叔,你可是个热血的大侠啊!怎么现在袖手旁观,迟迟不肯动手?”
言罢,朱文便欲冲下救援,孟黎却一把抱住,劝道:“公子,我等来此是为了谋大事,决不可在京城胡乱惹地头蛇啊!”
而另一旁,花刀汉子说道:“公子,同样是贪恋女色之人,我比不上你这般霸气,我不过都是些偷偷摸摸、窃玉偷香之事,不知公子家是何处,尊姓大名?”
那公子笑道:“好说好说,我是齐国候之子朱恒,现如今正广结天下义士。我见你也是条识趣的汉子,不如邀你喝两杯?咱们也好结个相识,在座的英雄好汉,若是有心,不如来我家讨个营生,我可是广收门客、来者不拒。”
花刀汉子大喜道:“哦——!原来是齐国府的小侯爷啊。”
朱恒笑道:“正是,莫非你认得我?”
花刀汉子哈哈大笑道:“我的孩呀,我怎能不认得你!当年,我私闯齐国府见王妃成熟风韵,便与她私混一夜,临走之时她问我可还再来?我道此情恒永久,后来听说她生了一个孩子,还起名为朱恒。”
方延平在朱恒旁边,见公子恼羞成怒、面红耳赤,便出头立刻大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辱我家侯爷!”
花刀汉子一笑,神采盎然道:“我算什么东西?听好了!——你爷爷我就是人称‘辽东花刀将,fēng_liú万户侯’梁凌峰是也。我那——不慕人间富贵梦,只贪闺中细柳腰。你记好了:上到你徐娘半老的老母,下到你刚会走的小女,都可能是我的闺中情人,所以啊,你或将是我的干儿,亦或许是我的岳丈大人,咱们怎么着都可能是亲戚,你对我讲话还是客气点吧!”
陈叔宝听了,暗自喃喃道:“忘了江湖还有这号人物了,当初阿虎去捉拿他都对他无可奈何,这家伙一直藏头缩尾,倒让我给忘了。”
方延平怒道:“我是欧阳燕前辈的闭门弟子!纵横江湖多年,都未曾听闻你这样的无名鼠辈!”
梁凌峰立刻谦恭道:“兄台这么说,想来你必是名声显赫,为江湖人尊重?”
方延平道:“这是自然——,我这剑法独孤齐鲁之地,人称‘齐鲁第一剑’。”
梁凌峰笑道:“不愧是第一剑!是挺贱的,第一贱!”
方延平大怒挺刀来刺,梁凌峰不慌不乱跳将下去拔刀来迎。
一口是大弯刀,一把是剑刀。
两人这刚一出手,就看出了两人心态上、技术上根本就不是同一档次。
方延平战不几合,就累得气喘吁吁。
而梁凌峰却如同耍儿戏一般,嬉笑着逗自己的对手玩耍,仿佛猫抓了耗子先玩会一样。
朱柳在楼上看他俩打斗,却看出了常人没看出的门道:这方延平虽然是技不如人,却剑剑刺得非常精妙,可惜剑术尚不连贯;梁凌峰虽是占据上风,只因力量上占了优势,并非使了什么好刀法。
那小侯爷朱恒看个干着急,竟想拿那可怜老头来出气。
朱柳见了立刻从楼上飞跃落地,玉足飞起,高边腿一脚横扫直接击倒朱恒。
朱恒急忙起身,伸拳想来打,却被朱柳一把锁住手腕,一个反扣立刻将朱恒顺势跪倒在地,直直喊疼。
朱柳一手锁着他,另一手滑过朱恒的玉手,笑道:“小侯爷还真是荣华富贵之人呀,这手比玉还白净。”
朱恒一脸乞笑道:“兄弟,您也一样,您长得更白俊!”
朱柳道:“我可不一样,我这手——欺负不了老弱病残呀。”
朱恒道:“兄弟教训的是,我错了,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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