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戌时四刻左右(20:00),我绕着营帐跑完长跑,拍打松弛完肌肉后,带着一身汗和疲劳,走进大帐。
大帐内本队的士卒,依如往日般的或聚拢来通过丢骰子来找乐子,或默默的独自一人坐在一旁抽着旱烟,或在一旁拿着针线缝补着东西。
见我进来,他们纷纷停下手头的动作,起身问好道:“队总好!”
我点头回应道:“弟兄都别在意,按老规矩,我进内账。你们该怎么找乐子,继续找乐子,只是别耽搁了休息,误了明天的活计就好。”
众人轰然应好道:“请队总放心保准不会!”
“再耍会子就睡!”
“谨遵命。”……
刚说完一旁抽着烟的徐酿,放下烟锅上前说道:“大人,热水和饭菜已经在里面备下了。”
我点头笑着说道:“有劳了!另外你和老何看着点,别让这班小子耍的太晚了。另外耍耍就成了,别让他们耍着耍着,输红了眼,把老婆本也拿出来,输了进去了。”
“哎,我一定看牢了,绝不让这班兔崽子闹腾的太晚。”徐酿点头应道。
随后我便走进了内帐,刚进内帐就听外边哗啦啦一声传来,接着就听一些压着音量的声音传来:“哎,你们说说看,咱们这位新队总是个什么人?”
“我看是个性子吝悭的。你们说如果不是吝悭的,哪有银子放着既不出营吃喝,也不耍钱的。”有人鄙视道。
“郑据,我看啊在你眼里,谁不和你耍钱,输你个十几、二十个大子的都是吝悭鬼。”显然是有人对其不满,揭这叫郑据的老底。
“噗嗤!”这是众人闻之捂嘴着笑发出的。
“你、你,哼!”被揭了伤疤的人明显愤愤不平,可是乎被旁边的人劝住了,只能鼻孔哼出声以示不满。
“哎,赵栓你说说,你觉着队总是个什么人吧?”有人问刚刚揭人底的人说道
“还用说吗?怪人呗!”那叫赵栓的人一副本来如此的说道。
“怎么怪了?”旁人问道。
“你想啊!不怪能绕着咱们营帐跑圈,一跑小半个时辰?”
“不怪能趴地上一挺一挺的?”
“不怪会随身带着墨盒、纸张和画眉用小笔对着号手、鼓手、战兵等等叽里咕噜的问个没完?”
“问得也稀奇古怪,像什么怎样持刀较好,木牌(盾牌)怎么持省力,哎呦唉,谁打爷爷,啊是伍长,你哪……”
那叫赵拴的军卒是乎来了兴头了,开始一样样的述说着,突然,他是乎被谁打了一下,骂骂咧咧的回头看去,却发现是伍长打的,连忙赔笑道。(也不知是何得财,还是徐酿打的。我暗道)
“这么有精神那,是不是不想睡了?嗯,不想睡了就给我去牲口棚铡夜草,喂牲口去。”不一会,就听何得财高声呵斥的声音由外帐传来。
“伍长,咱们这就睡,这就睡!”接着稀里哗啦一阵上床声,显然是众人作鸟兽散所发出来的。
听着这些,我一阵轻笑摇头,然后自顾自的来到桌子前,倒了杯水喝了下去。
随后,我打开桌子上木盘里用碗碟倒扣罩着的饭菜,然后毫不犹豫端起已经变冷下来的饭菜吃了起来,仿佛这不是从伙房端来的冷菜剩饭,而是什么珍馐美味一般。
吃饱后,我拿来个木盆,从帐内前几天刚挖的火煻上烧着的铜水壶里倒了些开水,再从一旁的木桶里倒了些凉水,匆匆洗完了碗筷,放回到木盘。
接着用开水冲洗干净木盆,然后又从木桶里倒了些冷水迅速的擦拭完上身。再取过只木盆,将开水倒入,然后掺入凉水,脱了鞋袜开始泡脚。
当双脚放入木盆,我只觉一股热气自脚底涌来,全身开始发热微微出汗,乘热我开始将颈椎、肩膀、腰背活动开来,一会儿就觉的身体上的疲劳开始消退,整个人也变得轻松和舒爽起来。
大约一刻钟后,我擦干脚倒了水,一身轻松的躺在床上,想着这些时日来大营里的生活,却隐隐约约总感觉着是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是的。
我不由暗嘲出声道:“我一定是让吴旗总这等奇人给弄得神经过敏了。”
这话刚完我不竟想起了这些时日吴旗总闹出的那些奇事……
“大人,小的脸上有什么不妥吗?”我走上前,对着在操场外一直盯着我看的吴旗总问道。
“哼、哼,嗯,本官只是巡查看看各队操场的器械都放置好了没。”吴旗总通了通喉咙后说道。
“本官现在去二队那边看看”说完转身朝你一边走去。
我见状急忙喊道:“可是大人,那边是马棚啊?”
“一时走的急,弄错方向了。谢谢,你提醒。”吴旗总故作威严的朝我感谢道,说完才朝二队走去。
……
我提着裤腰带打茅厕走出,就见吴旗总在茅厕外一直打转,我不由上前问道:“大人,你这是在干什么?”
吴旗总回头见是我,忙道:“本官内急,想方便一下,不想你在里面。我现在非常急,你让让啊!”
说完冲着我刚才的茅厕冲去。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可是大人,对面的茅厕是空的啊?”
茅厕里,吴旗总憋着呼吸的声音传来:“本官上惯了这处茅厕,有些恋坑,没事你先走吧!”
“噢!”我抓着脑袋,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离开了茅厕。
……
樵采时,树林里遇上了没带弓箭、鸟铳出营打猎的吴旗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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