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不堪地从齐家宗祠里出来,方氏和王寡妇几乎都是互相搀扶着了,茉莉和荷花早就得了消息,不好进祠堂里头,所以一直外头守着,见二人出来,赶紧上前问咋回事,方氏也来不及跟她俩说啥,忽然想起虎子还被王寡妇锁家里,赶紧催她回家,又怕她婆家又找麻烦,便又强撑着把她送回家,开门一看,虎子双手抱膝蜷缩里屋门口,已经哭累了自己睡着了,王寡妇忍不住地心疼,但是想到如今自家有了一块地还有了二十吊钱,闹成这样也算是值得了,心里欣慰之余又觉得一阵悲凉,原本该都是一家人,偏生闹成如此,怕是以后真像里正说得,桥归桥、路归路,连半分情份都被消磨光了。
方氏从王寡妇家回到家,连晚饭都没吃,就直接累得歪倒炕上不愿起来,不住地叹气说:“都是一家人如何会搞成这样,哪怕是不顾念婆媳情分,那还有他们亲孙女和孙儿呢,唉,真是……”
祝永鑫铺上了被褥,过去问:“你自个儿换衣服去睡呢还是我帮你换?”
“我这儿正闹心呢,你还有心思逗闷子。”方氏气恼地捶了他胸口一下。
“我看你心情不好,想要伺候你一下倒还是错了?”祝永鑫笑着说,“好了好了,都是别人家事儿,现不是也好好儿地解决了嘛,为这个气到自己就不好了。”
方氏起身儿换了衣裳,钻进被窝里忽然说:“唉,若是比较起来,你娘还算是个不错婆婆了。”
祝永鑫闻言脸上一黑,咳嗽了一声道:“越扯越没谱了是不是?拿我娘跟那种人去比?”
“好了,算我说错话了!”方氏赶紧收回自个儿话,伸手拉着祝永鑫道,“我是想啊,我以后可不能做个恶婆婆,而且得量一碗水端平了,不然咱家三个小子,到时候都有了媳妇之后,肯定也要闹得家里没个消停。”
“净瞎寻思,累了就赶紧睡吧!”祝永鑫给方氏盖好了被子,吹了屋里灯出来,正好见栓子和博宁还围西屋里问今天到底咋回事,便进屋咳嗽了一声道:“都这么晚了还吵吵啥,都赶紧睡觉去,你们两个明天还得去学堂呢,迟到了先生可是要打手板儿。”
两个小子都赶紧下炕要溜,祝永鑫忽然回头加了一句:“以后你俩要是敢娶个不靠谱媳妇回来气你娘,看我咋收拾你俩!”
博宁和栓子闻言都是一愣,茉莉和荷花也没想到祝永鑫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两个人都努力憋着笑,但是看见两个小子一脸错愕样子,又实是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祝永鑫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些不对劲儿,赶紧遮掩地喝道:“还不去睡觉!”看着两个小子撒丫子跑了,才回头看看茉莉和荷花,又清了清嗓子说,“咳,你俩以后也要好好孝顺公婆,知道不?”
两个闺女都笑应着,等祝永鑫出门了之后,才都笑得滚倒炕上不住地揉肚子。
王寡妇家事儿闹过了之后,方氏就总觉得自家今年似乎少做了点儿什么事儿,但是一时间又没想起来到底少了什么,自己别扭了好几天忽然想到一件大事儿,赶紧去问荷花:“荷花,今年咱家咋弄那蜜渍甸枣子啊?”
荷花正写字手一顿,扭头说:“今年八品斋陶掌柜没来订货,我就也偷懒了没做,等明年重联系了买家再说吧!”其实之前孙建羽说出那对头人是八品斋时候,荷花就知道着蜜渍甸枣子事儿要黄了,她原本也想过要不要自己主动重联系别家,但是后来又觉得这么着急地找下家,一来未必卖得上价钱,二来也容易被八品斋人打击报复,既然孙建羽说等秋天时候就能彻底把八品斋解决掉,不如今年就先歇一年看看情况,所以陶掌柜没来继续订货她一点儿都没奇怪,也没有着急地去找别出路。
方氏以为又跟油炒面、核桃糖一样,被别人家学了去做,所以人家就不买自家了,很是遗憾地说:“唉,原本倒是个不错营生,可惜又是做不到几年就没得做了,看来还是安安稳稳地种地踏实,不吃糖不吃冰水也不会咋样,但是是人就得吃饭不是。只盼着这个蘑菇营生能多坚持几年,好歹让我把你嫁妆也攒出来再做不下去也好。”
“娘,你就别操心了,油炒面做不下去还有甸枣子,甸枣子做不下去还有蘑菇,至于以后,肯定还有别营生能做,你现要紧就是赶紧忙活大姐婚事,婚事可就定秋收后不久时候,人家蒋家田都有佃户,用不着自己秋收,咱家可是还要秋收,到时候一忙起来可就没有现这么空余了。”荷花直接转移了方氏关注焦点。
“对对,你大姐婚事是要紧,也不知道那丫头喜帐绣得如何了。”方氏倒是立刻就被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扭头看看炕上东西,起身儿去找茉莉了。
荷花却是搁下了手里笔,看着炕上只剩一点儿还没绣好喜帐,似乎压根儿没觉察出来有多欢喜,总觉得似乎要失去了一个亲人似。当初博荣成亲自然是不会有这样感觉,即便是娶了媳妇进门,也总归是住一处,但是茉莉这回却是要嫁出去,直接变成了蒋家媳妇,即便是蒋家对她再好,也没有过了门闺女时常回娘家道理,以后怕真是要聚少离多了。回想起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似乎早就习惯了身边有一个嘴硬心软大姐,习惯了时不时地被人挤兑两句,习惯了那些吵架拌
喜欢欢田喜地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