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转星移,转眼便过了三年,这一年张无病正好三十岁。
世事如梦,命运之手总喜欢在某些时候把某些不该相遇的人牵到一起,张无病当然不知道今天他会遇到一些改变他这个山村大夫前途命运的人。
从小山村外走来的一行共有七位客人和一条大黑狗。这七人装束各异,高矮肥瘦各不相同,一看便知不是等闲之辈。只是其中一人躺在担架上,脸膛紫黑,不能动弹,似乎是受了严重的内伤,由另外两人抬着。
当先引路的是一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他指着远处厨烟升起的小山村,对众人道:“到了,那便是张大夫的村子!”
众人一阵欢呼,抬着那病人继续前走。那病人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众人不得不又放慢脚步。他们为首的是一鬓白眉长,秃顶红脸的老者,他安慰那病人道:“五弟,你忍耐一下。”
那病人道:“我连累大家了。”
那老者:“我们兄弟八人,金兰结义,誓同生死,哪有连累不连累的?你这伤也是因贺老大而致,大家更没理由不管了。”他们一行明明只有七人,那老者确道是八人,真让人纳罕。
当中一名身高九尺,却长得肥头大耳,敞开大肚子的人向那引路的年轻人道:“我说六弟,这个山旮旯地方当真有人能治五弟的病?”
那年轻人道:“三哥放心,所谓陋巷美人,荒草明珠,这张大夫可小看不得。上次我臂上中了公孙老贼的‘八宝金蛇’,那八宝金蛇可是公孙老贼用八种剧烈无比的毒物炼制而成,阴毒无比,我本以为性命不保,岂知机缘巧合让我碰到张大夫。这张大夫虽然不会武功,但医术高明,菩萨心肠,你瞧,我这手臂不就运转如风么?”
那老者道:“大地卧虎藏龙,奇人异士隐于山野,何足为奇?”忽然又叹口气,道,“五弟这病,连号称江湖第一神医的马大夫也束手无策,望此行不致于徒劳而返。”看了一下那病人,心知如果这张大夫还是不能治,这五弟便时日无多了。
张无病从这七人中认出的其中一人,便是几个月前自己帮他疗过毒的。那人名叫王保,排行第六,外号“如意双刀”。一手双手刀,快如电闪,却收放自如。在江湖中能有这么快的刀人屈指可数,若论双手快刀便唯他独尊了。
当下,王保为张无病介绍他的拜把子。那老者排行第二,人称屠狗翁,真名已不为人知,出身市井,生平喜吃狗肉。吃得多而熟悉狗性,故驯得一头机敏而凶猛的猎犬,名唤“神鼻”,常伴左右。六十岁时,据平生所学自创一套七十二路“屠狗掌”,威震武林,乃当世少有的绝顶高手之一。
那肥胖的巨人便是老三,名唤猪大富,力大无穷,食量惊人,腰间挂着一柄短小的辟云紫烟锄。江湖人戏称他为“天蓬将军”,谓他的能耐仅次之相传原为天上天蓬元帅的猪八戒。他本为深山猎户,幼遇高人,学得一身本领,疾恶如仇,秉性耿直,颇负侠名。
排行第四的,身材挺拔,一双虎目,凛然生威,站立当地犹如金刚般孔武有神。此人名叫萧棠,却有个雅号“雪地虎见愁”。只因年少时,追杀仇敌至辽东,遇雪崩而被困山谷,无以为食,竟然赤手空拳拼杀七头东北猛虎。每天炙烧虎肉,直挨到春暖雪融,仇家听闻直吓得破胆呕血而死,江湖中人索性叫他“萧七虎”,不叫本名。
躺在担架上的叫做秦达,排行第五,素仰三国名将典韦的行事,使两支大铁戟,自称“小典韦”。但其人本事不见得比典韦弱,为人忠耿,本领高强,曾一夜独闯黑道十八寨,令群魔闻风丧胆。只因急欲为老大报仇,强行练功而走火入魔,困病至今。
排行第七和第八的是一对夫妇。男的叫杨随风,女的叫柳心如,夫妻临阵对敌常常双剑合壁,故人称“杨柳双剑”。但夫妻又各有所长,丈夫于天下各门各派的暗器都有所钻研,并自成一派,惯用“满天花雨”的手法,能从四面八方打人,所以人称“花雨郎”。妻子擅长易容换貌之术,千变万化,真假莫辨,人也貌美如仙,故又称“百变仙”。
连同死去的老大“六合神龙”贺八方,八人合称“龙山八义”,人人武功了得,天下闻名,名堂大的很。八人一贯行侠仗义,打抱不平,都是声明显赫的侠者。
屠狗翁见张无病把完脉,问道:“张大夫,我家五弟之病,可有治法?”
张无病摇摇头,又点点头,龙山七义也跟着或喜或戚,都不敢说话。张无病仰天陷入沉思,幽幽地道:“难啊,难啊,三焦经脉尽毁,非药石之功。”
王保急道:“难道没有办法了?”
张无病思虑一会,道:“我有一着,只是十分凶险,如同赌命。各位若信得过在下,在下便铤而走险,姑且一试。不愿的话,唉,其实也没什么愿不愿了,如不治的话,秦五爷也活不过三天了。”
屠狗翁望了担架上的秦达一眼,道:“我赌,不知张大夫用什么法子?”
张无病道:“用毒。”
众人见多识广,听过治疗奇难杂症,方法往往千奇百怪。听张无病一说,便知他必有过人之处。屠狗翁、猪大富和杨随风均明药理,都点点头。屠狗翁道:“以毒物的烈性刺激三焦经脉,也许能激活生机。只是毒性入侵体内,岂非引狼入室,控制不好,恐怕更伤身体。”
张无病道:“这正是在下所担心的事情。毒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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