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位哲人说过,任何一座城市,在穿上华丽的外衣同时,也掩藏了身上的污垢。而似乎是为了验证这位智者的说法,在爱萨最繁华的宫殿无忧宫西侧不远,恰好就有一个颇为破败凋敝的村落。
颇有些讽刺意味的是,那些为建造这富丽堂皇的人间奇景流血流汗的人们,大都住在这里。漏雨的芦笪屋顶,少盐无油的简陋饭菜,这些连走街串巷的货郎小贩都为之摇头的东西,几乎构成了他们生命的全部。
出人意料的是,他们并不以这简陋的生活为苦;他们不敢,也不忍忘记,远在他乡的父母妻儿,日复一日地在翘首企盼;企盼他们带着幸福的微笑,出现在那颗在寒风中颤抖的老槐树下;企盼他们剪开裤袋口密密麻麻地针线,取出几串叮当作响的铜钱。
就是他们,用自己的双手堆彻出了这一片繁华;知道这一点的人能够再多一些就好了……王蜢轻轻闭上了眼睛。自回到他这方狭小的天地以来,他已经在窗前立了半个时辰。
轰隆隆……东方传来一阵清越的雷声。王蜢身体一震,两眼陡然睁开,目中寒光四射,几让人不敢逼视。
看这昏暗的天色……这场雨不会小啊。记得这一切的开始,也就是这样的一场大雨,一场让多少人无家可归的大雨……
王蜢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猛然转过身,走向那方布满斑驳的书案。
“你不是说这儿空气干燥,夏天几乎不下雨的么?”破旧的茶寮下,一脸委曲的少女一边轻轻擦去鞋上的黄泥,一边不停地指责身边的同伴。
“这……你知道的,由于我们这儿严重缺水,所以每年都组织魔法师人工降雨……”男子支支吾吾回答的同时,灵觉早已锁定了三百米外的一栋破旧的小楼。
少女心知有异,转头望去,只见那楼颜色灰暗,几天前刚抹上的劣质白粉早已被雨水冲刷的七七八八,好些地方都露出了黑色的墙体,乍一望去,倒还颇有些黑白分明的感觉。
那位不会丝毫护身之术,胸中却有百万甲兵的天才,就住在这样的地方?少女低头看看自己五彩斑斓的百褶锦裙,不由暗暗垂下了头。
来不及关注女孩的微妙心思,一颗心都放在监视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群上的男子,对所处的尴尬境地也只能暗暗叹气。扪心自问,他们身上的每一件东西都不属于这个地方;这本来就是另外一个世界。
但要盯住那位时不时有些模糊的天才,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
自己和墨莱的谈判关系数十万人生死,绝不可掉以轻心;但王蜢的安危,也不能丝毫有失。
墨莱临行之时塞在自己手中的那张纸条,简直可以算是一颗定时炸弹。
司马怒死于王蜢之手―――这样的大事一旦上达朝堂,所有的矛盾都会立刻浮上水面。那时自己要么束手待毙,要么杀回静春,决无第三种选择。
但局势也没有坏到无可挽回。
不到万不得已,文康也不会走出这一步――――值此山雨欲来之时,朝中任何一点内乱都足以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墨莱绝对难辞其咎―――没有他暗中出手,即便使用那种暗器,王蜢也绝杀不了司马怒。
但那个人这样做的目的,他却实在无法推断;他绝对不是那种用亲人的幸福来换取自己事业上所谓成功的政客。
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让王蜢这个人消失,滔天巨浪就会立刻变为潜流;但出于某个种特别的原因,他不愿这么做。
那么只好让他离开这个城市,把一切都推到能够解决的时候再去解决;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总会归于平静。
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越早进行越好――――金斌转过头,深情地望着那不知是羞涩还是欢喜染红的双颊。
“时间快到了……头怎么还不来?”斜倚在酒桌边的躺椅上,面容冷峻的年轻人一边晃动手中的扁酒瓶,一边嘟囔道,“老板,再来一杯,要伏特加.”
“来得早了,你没喝得过瘾,怎么敢去见她?”摘下上等丝绸织就的黑圆礼帽,那张熟悉的俊脸就呈现在年轻人面前。
“她?头,你这个玩笑……”他硬生生闭上了嘴;这句话太愚蠢了。疾原每个人都知道,墨莱绝对不会容忍他那位宝贝妹妹受到任何损害;哪怕是口头上的侮辱也不行。
“你明白就好。”虽然只是冷冷含的警告已经足够,“她在那个聪明的疯子那里;为表明对她的爱意,某个花花公子给了她点荒唐事做。”他语声陡然加厉,“原则上按上次说定的办;唯一要强调的一点就是,无论是你,还是她,都不允许受哪怕一丁点的伤!”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口气开始趋于温和,“能做到吗?”
“坦白的说,很难。”年轻人毫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就算自己能毫发无伤地制服索娅,但此情此境之下,要对王蜢不利的人可谓多如过江之鲫,那些人可不会顾忌什么疾原公主的身份,到时自己站在哪一边,还是一个问题……
“那就退一步罢;在庆典开始时,你至少要恢复到颠峰时刻七成的战力。”不由年轻人再度分辨,人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显然是心中早就有了决定。
“这是什么鬼任务……我们两个都是他一手教出来的,还给我这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根本就打不赢她嘛!”年轻人一扬手,酒瓶就准确无误地套在了出酒的龙头上,“老板,换一斤二锅
喜欢自由----永恒的风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